這話說的常凱申也有些郁悶。
常凱申的想法是與日本人不斷交,局部該打還得打。王洪這種做法,他雖然不喜,卻也符合他的習性,何況王洪的事情在他們眼里還真不叫麻煩。
南京考慮得失后,立刻在交涉中取消了對王洪的事項。
日本人得知南京變卦,不再緝捕王洪時,暴跳如雷,催促著進攻的日軍努力一下,可進攻的日軍卻反過來催給養和兵力,他們現在連陪東北軍練兵的子彈都不多了。
沒辦法,日本人只好繼續交涉,不提王洪,卻讓南京方面對被襲人員財物給個說法。可這又在常凱申的暗示下,北平、天津突然結案了,定論是私仇相報,卻又說查不出是誰干的。
說是王洪,也有可能,因為那傳單上有王洪的名字,但沒王洪在場的證據。也可能是別人,甚至可以是日本人陷害王洪。
這年代講證據,幾乎是句玩笑話,說你有就有,說你沒有就沒有,人都不給見,自然什么都沒有。
這些人,就是一群賴皮。
張六少的副官給王洪送了套衣服,還帶著他進了趟軍營。
王洪卻發現,這時的東北軍已經沒有那種大集中的編制,他這個副處長都找不到地兒辦公,更別提去哪去給人訓練。
他轉了一趟,便明白了張六少的意思,呵呵一笑,副官也是呵呵一笑,回去,就把他們夫妻二人,安排到張公館附近的一個大飯店里,做為座上客。
隨后,半個月多的時間里,張六少又兩次招見,卻都是問他具體的事兒。
一個是問他,這軍事四兵,能提高多少戰斗力。
王洪據實而答。
國術,不是無知小民中的仙俠之術,而是日日鍛煉的健體之術,練了就比沒練過的強。
每一次格殺,都是積累經驗,卻也是從零開始,不可能只許你殺人,不許人殺你。哪怕是王洪自己,也沒把握次次全身而退。
在戰場上處處都是意外,不說流彈,哪怕一個小水坑小石塊,就可能讓人丟了性命。
王洪要是遇到津田野那樣的高手,同歸于盡是最好的可能,活下來只能說是僥幸。因為誰被戰場上的地形地勢、各種因素干擾了一下,就可能導致失敗喪命。
張六少吐了口氣,他也練過一些,更是上戰場用過,總聽人說王洪如何如何厲害,就覺得有些不現實,才有此親口一問。
另一次是私下問他,孫祿堂先生那里有沒有能禁毒的辦法。
王洪聽的目瞪口呆,孫先生是國術大家,可不是醫生。
張六少聽到沒有什么辦法,便悻悻離去。
他現在已經想戒毒了。
九一八爆發時,張六少正在住院,當時的他已經被嗎啡掏空了精氣神。有人寫過一首打油詩形容那時的張六少:“夜半軍書告急來,難熬毒癮正相催。國恨家仇且休顧,快將嗎啡打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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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章一說:清朝皇帝的侍衛,分一二三等。一等侍衛三品,二等四品三等五品,最低的是藍翎待衛六品。都歸侍衛內大臣統管。武進士初充侍衛的,大都在乾清門外戍守。另有御前侍衛,是皇帝的貼身護衛,除從乾清門侍衛(值宿于門內者)中選拔外,王、公、貝勒、都統、國戚亦得輪值。以上這些武職,除少數是由蔭生或有軍功的人充任外,大都是由武進士出身的人任職。引以上這段話,就是說,民間,根本沒有不走武舉之路的大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