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鹿…劉延癡癡的想著這個名字,只覺得莫名的悅耳。名字很符合女孩的氣質,初見時,就像偶遇林間白鹿一般,空靈而悸動。
然而茶臺邊,卻是傳來男人的聲音。
“白鹿,打掃完了就自己去忙吧。”
男人聲音不咸不淡,楚白鹿只是微微低頭哦了一聲。
“那我去里屋扎紙人了。”
在劉延聽來明明是一句非常怪異的話,從女孩口中說出,卻是無比自然。
下一刻,劉延反應過來,原來這滿屋子的童男童女,還有那些花圈,居然都是出自眼前這個女孩的手?
“等一下,你是說,那些紙人都是你扎的?”
說著,劉延看向墻邊,幾個紙人栩栩如生,雖然蒙皮上的畫工精致,但卻有一種怪異的死氣。
童女臉上,正紅色的腮紅和漆黑的眼瞳,形成了一種鮮艷的反差,盯久了還有些滲人。
楚白鹿點了點頭,“都是師父教我的。”
聽到這話,劉延猶豫了一番,朝著男人走去。
“老板,我想定些紙人,還有香蠟紙燭,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她幫我置辦一處衣冠冢。”
劉延說著,眼神示意了一下身邊的楚白鹿。
“哦?”
男人微微挑眉,“是給親人辦的?”
也不怪男人問得唐突,其實來操辦后事的,除了有血緣關系,就只有情同手足。看著劉延的年輕模樣,男人很難聯想他會有什么能夠見證生死的經歷。
劉延支支吾吾的,一時間居然說不上來,他總不能說是給自己辦的吧?
劉延想要置辦這些,其實也是臨時起意,說白了就是見色起意。想著自己沒有多少時日能活了,要是能夠讓眼前這個少女送自己一程,也算是不枉此生。
“到底要給誰辦?”
男人瞇著眼睛,語氣中不覺間有一股冷厲。
劉延渾身一顫,連忙說道,“不是,就是想辦……”
“我可以多給些錢,東西就先暫時放在這。”
劉延支支吾吾的說道。
然而話音落下,男人卻是沒好氣的開口。
“不辦,不賣。”
“白鹿,進屋忙去吧,這里沒你什么事。”
“哦。”
楚白鹿乖巧的應了一聲,便是轉身要進里屋。進屋前,楚白鹿悄悄回頭,楚楚媚眼偷偷看了一眼劉延。
其實對于這個少年,楚白鹿有很多好奇,平時來往這里的人不多,但只有少年的氣質最為特別,縱使是楚白鹿,也不禁有些疑惑,白白凈凈的少年,怎么會來這里?
直到茶桌前的師父咳嗽了一聲,楚白鹿這才乖巧進屋。
“茶喝完了,此緣已盡。”
男人隨口說道,將茶盅里的茶水倒盡。
“我這也要閉店了,走吧。”
這是很明顯的逐客令,劉延看著消失在房門前的少女,心中有些焦急。
“不是,老板,不是你想的那樣。”
“呵呵,還能是想的哪樣?”
老板冷笑了一聲,似乎這種事情并不見怪,楚白鹿本就生得漂亮,但是還沒人敢在他這店里心生歹意,明目張膽的這般做。劉延還是第一個,讓他走已經給了幾分薄面,算是消耗了先前的一點好感。
“真不是,老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