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寧凡撥開人群向露天陽臺走去,身后的唐若然也沒有阻攔。
一是因為,跟奶奶的病重比起來,眼前那位老人的情況,看起來更加不容樂觀。
再者,她也是想借此機會,看看那個少年是真有本事,還只是裝腔作勢。
哪知道,那邊的寧凡剛走出幾步,就被兩個身著黑衣的男子伸手攔住。
這家伙沒有硬闖,而是站在原地,掃了眼那個看似已經斷氣的老人。
老爺子差不多五六十的年紀,卻面若枯槁,瘦骨嶙峋。
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個骷髏架子一樣,瘦得太不正常。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
周建回頭看了過來,他一臉冷厲:“還不趕緊把那賤民丟出去!驚擾了楚王長眠,你們負得起責?”
我擦,那小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說話怎么這么欠揍?
又是賤民,又是楚王的,整得你特么跟皇族后裔似的!
這家伙倒不是什么醫者仁心之輩,頂多就是不愿看到一個明明沒死的人卻被當成死者對待。
對待人命,上河村的赤腳醫生都不敢這么草率。
寧凡翻了翻白眼,一副看白癡的神情:“人還沒死呢,何來長眠一說?”
兩個黑衣男子眼前一亮,他們的楚王當真沒死?
“放屁,我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楚伯伯已經氣息全無。”周建氣得爆粗口。
話音落下,轉而看向兩個黑衣男子,他面容陰狠:“楚伯伯臨終前已經將楚家全權交由我處理。”
“怎么?我命令不了你們嗎?”
兩個黑衣男子聞言,再不猶豫,抬手就要對寧凡動粗。
“住手!”這個時候,沉靜在父親死亡悲痛中的楚嵐,總算抬起頭來。
女人鼻梁高挺,眼睛深邃,就連唇峰也棱角分明。
與唐若然清冷的美不同,楚嵐的美,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意味。
此時女人美眸含淚,梨花帶雨的樣子,我見猶憐。
楚嵐拂了拂眼角的淚,才說道:“你說我爸沒死,可有依據?”
生死攸關,寧凡倒也沒過多關注女人的容貌。
他盯著老人說道:“假死的人生命各項體征驟停,看上去與死亡無異,實際上他的體溫卻跟活著的人沒有差別。”
“你可以用手探一下他耳后溫度,如果與你相差無幾,那就還沒斷氣。”
楚嵐趕忙照做。
“你說得沒錯。”再次看向寧凡,她美眸中騰升起一抹希冀:“我的父親確實還有生命跡象。”
她是一名特警,知道判定一個人是否死亡,需要多方面考量。
奈何死的人是自己的父親,加之其疾病纏身。
楚嵐悲痛不已,自然也就遺漏了一些關鍵性因素。
“就算沒斷氣又如何?難道還能指望一個賤民讓楚伯伯死而復生嗎?”
周建幾步走到楚嵐身邊,扶著她肩膀寬慰道:“嵐兒,我知道楚伯伯的死對你打擊很大。”
“但你想想,連龍國最好的神醫孫圣手都束手無策,他一個無名之輩能有什么能耐?而且看他那身行頭就知道,那是個沒本事的江湖騙子……”
操,這狗東西罵他賤民忍了,說他是江湖騙子,這明顯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
這可是師父教他的看家本領,容不得別人侮辱。
加之老人現在情況危急,再耽擱下去,人都死透了,他就是有心想救人也晚了。
寧凡想著,解開身上的包袱就是一陣翻找。
那方周建嘆了一口氣,勸說的聲音仍在繼續:“你真放心讓楚伯伯的生死掌握在這種人手……唔……”
哪知道話還沒說完,他就覺咽喉處突然出現針扎的刺痛感。
下一秒,所有想說出口的話,全都變成了嗚嗚咽咽的聲音,甚至連身體都動不了。
只能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著寧凡。
媽的,這個神棍,到底對自己做了什么?
見到自家未來姑爺脖子上明晃晃的銀針,兩個攔住這家伙的黑衣男子頓時傻眼。
“看什么看?再不讓開把你倆也給定嘍!”看著仍舊保持阻攔動作的兩個男子,這家伙氣勢洶洶白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