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村鎮,四面環山,模樣像甕而得名。今天正縫集市,人流如潮,擠擠攘攘,小販大聲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包子,熱騰騰剛出鍋的包子,一文錢兩個啊。”
包子鋪的伙計肩上耷拉著一條白毛巾,雖然是隆冬時節,但額頭上汗水不斷,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一面掀開籠蓋,露出熱氣蒸騰的包子,看著絡繹不絕的趕集的人,大聲的叫賣著。
包子鋪左邊是一家賣干棗果脯的,聽到包子鋪的伙計吆喝,他斜眼看了一眼包子鋪的伙計,坐在一條長凳上,守在門口,倚在門框上,長凳包裹著黑漆漆的油漬,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雙手操在袖筒里,懶洋洋的吆喝了兩聲。
“甜棗,甜棗,不甜不要錢。”
包子鋪的右邊是一家鐵匠鋪,鐵匠鋪門頭上插著一桿三角旗,風吹日曬,已經變成破舊的淺黃色了,上邊寫著:“張家鐵匠鋪”幾個大字,已不太清晰,從門里傳出叮叮當當的打鐵的聲音。
鐵匠鋪門臉大,前邊地方寬敞,擺著一個破舊的干草編成的毯子,毯子上放了一只射殺的野兔,一頭獐子,在毯子后邊坐在地上的一個少年,眉毛又黑又粗,臉膛有些發紅,皮膚十分的粗糙。
少年叫弓寶兒,他是在售賣他的獵物,但是卻害羞的不敢吆喝,看到賣包子的和買棗的都在吆喝,他鼓了股勇氣,想吆喝兩嗓子,深吸了一口氣,話到嘴邊,又失去了勇氣,于是懊喪著搖了搖頭。
幾次三番的試了試,還是沒敢吆喝出聲。包子鋪的伙計,看到弓寶兒的模樣,笑了笑對弓寶兒說:
“你這樣可不行,你得吆喝,這樣喊,剛出鍋.....剛在山上打到的野兔獐子啊,想吃野味的往這看了啊。”
包子鋪的伙計替弓寶兒吆喝了一嗓子,笑嘻嘻的想要再吆喝兩嗓子,但是聽到老板在里邊招呼他,吐了吐舌頭,一溜煙的跑進了鋪子里。
弓寶兒打獵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是來這里賣的,所以,一來二去的就和包子鋪的伙計熟悉了。大多時候,他打的獵物,都是街口中心的酒館收了,但是,這次酒館昨天剛收了幾只野味,就不再收弓寶兒的了。所以,弓寶兒只能自己賣了。
做買賣的就是需要會吆喝,這不,也不知道是不是包子鋪伙計吆喝的作用,吸引了人,弓寶兒的毯子前來了兩個少年,看模樣像是一主一仆,錦衣華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弟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弓寶兒。
“你這野兔和獐子怎么賣的?”那個主人模樣的少年有腳尖踢了踢獐子,將獐子翻了個身,看了看問道,態度十分的高傲。
“野兔三十文錢,獐子八十文,都要了的話,就算你一百文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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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寶兒看著眼前的華服少年的傲慢勁,心里一陣不舒服,激起了少年爭勝的心性,把來賣獵物的本意全忘了,本來想站起來的身子又坐了下去,語氣生硬的回了華服少年的話。
華服少年本看到弓寶兒細微的動作,愣了一下,但并未過多的計較,正打算吩咐身后的小廝,將錢付給弓寶兒的時候,他身后的小廝一個跨步上前,指著弓寶兒語氣尖刻的大罵道:
“給我站起來,你算什么東西,見到我們少爺竟敢坐著回話,找死不成。”
華服少年見小廝竟敢私自替他做主,十分的生氣,本來要大發雷霆,但想到是為了維護他自己的尊嚴,不便發作,忍了下來。
但是弓寶兒聽到這句話,頓時怒火沖天,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抓著小廝的領子使勁往前一拉,雙手驟然發力,猛然一推,將小廝推出去兩丈多遠,跌坐在地上。
鐵匠鋪前沒什么好游玩的東西,游人稀少,突然有兩三個小孩發生了矛盾,要打架,便吸引了不少無聊人的注意力,慢慢的圍了過來。非但沒人勸架,反而看熱鬧的不嫌事大。
“喂,那個坐在地上的小子,別慫啊,起來跟他干一架。”
有人開頭起哄,就有人跟上湊熱鬧,幾個人七嘴八舌的開始攛掇,讓他們打架。也有眼尖的人,看到華服少年,認了出來,低聲的議論。
“這不是何家的小子嗎?”
“可不是,這何云飛和他的狗奴才又出來欺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