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延松笑著說:“我可能不回來了,就是回來,一個單位有什么不好,工資待遇好,將來有了孩子,送到城里也不是難事。何況,我再回來,肯定有個職務,如果不方便,可以申請讓你進城。我能有這次機會,你可能不知道,全是寧場長周全的,以后我們家可不能忘了他,即使他以后身體出大問題,他小孩小,你也要提醒我,照顧好他的家人。到了農委我才知道,外邊的天地太大了,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聽到寧孟鋼是吳延松這次借調的恩人,姚冬玲有些吃驚,她一直認為朱玉沖說的是內情,是和玉中暗中幫的忙。她明白了,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寧孟鋼,表里不一不是一次,她笑笑說:“他幫的是你,我們間還沒到那一步,你說的是不是有些早了?再說,他的身體也沒有差到那一步,到啥時再說啥話吧。”姚冬玲低頭喝水,掩飾一下自己內心的狂亂,那天事情之后,她有時也體味,稍帶驚恐的同時,不知道為何,竟可惡地偶爾也有幾分想重復的期待。
姚冬玲說:“我看寧場長身體挺好的,一時半會到不了你說的那樣,再說,人家做了那么多年的副場長,又是管工程的,早把家里以后的事安排好了。你先操心自己的事吧,哪用得著你可笑地考慮這樣遠,要是讓他知道,你現在為他想百年以后的事,他說不定反感呢。”姚冬玲說話不想看著吳延松的眼,聽到寧孟鋼,她的心事總犯。
吳延松說:“我發現你神色有些飄忽,是不是出了啥事?還是那個朱玉沖給你安排的工作太多?對了,我可要提醒你,農林場是個相對封閉的地方,里邊的人對外邊世界了解不多,自負地可怕。你一個女孩家,可要小心,聽說附近的理發店、足療館的女子,到了天晚,會結伴到農林場宿舍院,為了討門衛放行,有的甚至也讓門衛劫過色。”
姚冬玲也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她笑笑問道:“你是不是也有過接待她們?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上班時間又不長。對了,有機會,你可以告訴一下朱玉沖我們之間的事情,這也是他想安排的結果。這樣,他給我的事能少一點。我和他兩家本就是親戚,可我們之間一直是我們家依附他們,如果他知道我們間的事情,我可能會輕松一些。”姚冬玲想轉開話題。
吳延松說:“前兩天,朱玉沖還到市里請我吃飯,名義上是給我送行,實際是想通過我進一步鞏固他和上邊工程處領導之間的關系。我看到江處長臨走時和朱玉沖單獨站了一會,分別時明顯比開始時客氣多了,一個工程處長,絕對不會因為一場酒就改變態度的。”姚冬玲說:“你才上班,現在又是在機關,不管是生活,還是工作,我發現你總愛向不好的方向分析。足療館的人進農林場院子來,也可能是上門健康服務的,江處長說不定也是礙于請客的是你的朋友才熱情的,不能總想真相后面有實相,社會不總是陰暗的。”
兩個人的話語由正規回復到輕松,姚冬玲也放下包袱,因為她知道,不僅僅是她,失足的多的是,讓生活折騰過的那些吳延松嘴里的上門女,有一天春盡紅顏老,門前冷落后回歸生活,也可以再次將自己裝扮為貞女烈婦。想想嘴角帶笑,只是偶然的一巧,卻從內心深處將自己比作了風塵,她原諒了自己。
和玉中來到寧孟鋼的辦公室,他說:“小姚在我們工程科工作如何?就是個臨時試用,我沒有提前征求你意見,如果你發現不合適,可以隨時辭退。工資沒有,適當考慮一些生活費,我今天來和你先碰個頭,如果你不反對,準備周五上午上會研究。單位需要新鮮血液,我們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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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年進人不多,現在政府就業形勢嚴峻,從小吳、小姚身上,我發現年輕人帶來的活力太大了。可惜,我們廟小,留不住能人,我準備再招幾個,組織處己經同意。你考慮一下專業結構,主要側重技術、技能方面的人材,農林管護方面暫時就不招了,看形勢,我們單位離改革不會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