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行人簡單吃過早餐后,便又起程,艾真的藥食耶隆著小伙計去喂的,一路上艾真幾乎都是醒著的,耶隆騎馬在旁邊時不時與她說幾句,她身上倦懶時不時回幾句,有時似乎也答非所問。
到了這日晚上,原在李郎中家中帶回的藥已經用完了,天氣又漸熱,艾真后腦破潰處眼見稀爛了不少,滲出的膿水肉眼可見地多了,耶隆給她在后領處墊了塊軟布,半日一換。
夜里大管事照例臨睡前會去伙計們的帳里交待一下,沒成想耶隆等他交待完正事后也打門進去了,一眾人見少爺進來了都站了起來欠了身,耶隆示意大家坐下,說道『這一行,辛苦各位兄弟了,路途不熟少不得大家要多多費些心力,尤其夜間勞煩諸位值夜時多警醒些』
大管事應道『這些是份內之事,少爺嚴重了』
幾個年紀稍長的伙計也紛紛應道『份內之事,自當盡心盡力』
待眾人說完,耶隆又緩緩說道『諸位都是久在江湖行走的,現下諸位都知道我那兄弟劫后余生,腦后有一處傷久不愈,加之身弱,現有些惡化之相,這北地荒蠻,找不到像樣的郎中,我們手上也沒有合用的藥,想請教各位可知道什么法子么』
眾人聽了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大管事瞇著眼點燃了煙斗,轉眼間帳內人臉都迷蒙了,耶隆起身去將帳篷門撩起,這時身后過來一人對著耶隆喊了一聲『少爺』
耶隆回頭看著是大伙計許奎,便點了頭道『許奎大哥可是有什么法子』
許奎說道『我家原是遂豐縣的獵戶,我老父說過,早年間獵戶在林中打獵,被虎所傷,人僥幸活了下來,但遇暴雪圍困不得返家,無醫無藥,耽誤了近十天,眼見傷口潰膿,便取槍中火藥出來撒在傷處用火點燃,使傷口干結收斂,熬了幾日待雪停,才返家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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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聽了紛紛嘖舌,耶隆一時聽得也有些詫異,此法實在是未曾聽聞過,許奎見大家的神色,便又說道『這只是我們那里獵戶間的傳聞,我自己家中無人用過,可不可用,少爺您定奪』
耶隆回道『好的,我再考慮考慮吧』
此時大管事在鞋底將抽完的煙斗磕滅了,對耶隆說了一句『如果沒有人說出什么其他法子了,就先這樣吧,明日還要早起,讓他們憩下,我們也回去吧』
耶隆應聲和大管事一起出了帳,出得帳外,大管事對著耶隆說道『許奎說的這個法子,我也曾聽過類似的,只是辯不了真假,這法子也是極要命的,只怕那位承受不了呀,不到萬不得以我看還是不要用,少爺您看呢?』
耶隆此時心煩意亂,想著這老管事,明知這法子,別人不說,他便不說,到底是個慣會趨利避害的老油條,便嗆聲道『那不用這法,您老還有其它法子?』邊說心里邊想,你就算是真有法子也不會講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