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以東,漠河以北,有一山。
山高千丈,大小山峰三十六座,怪石林立,妖獸兇猛,如非修真大能者萬不敢深入。然而,在此山上有一隱世宗門,有弟子一萬三千八百,常出沒山中險地歷練、屠獸。
此山,便是血刃山。
此宗,便是血刃宗。
血刃山與東洲雖說交界,卻也相距三千里,若是憑借煅骨境**凡胎行路至此,少說得兩三月。但若是有了坐騎,半月便足以。
劉歲寒從出山起便想再回血刃山看上一眼,但奈何當時身殘魂殘不可遠行,后來奪舍重生,卻又花費了些時間在提升修為上。如今,既然得了一坐騎,修為也相對穩固,自然是要回山門看一眼,哪怕……只是再看一眼曾經的家,也好啊。
一路行來,倒是未曾發生意外之事。只是這吞雷獸一路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倒不是趕路勞累。畢竟劉歲寒并不著急,日行兩三百里便休息一番。這對于二境妖獸來說,無關痛癢,只是這劉歲寒脾氣暴躁,稍有不順心便是對吞雷獸拳打腳踢,這才是痛苦的根源。
他還美曰其名:妖獸就要多挨打,方能淬煉鋼筋鐵骨。
奶奶的!吞雷獸心里不知道罵了多少句。雖是這般想,但也是不得不屈服在劉歲寒這惡人的淫威之下,萬一,萬一這惡人要是哪天不順心,將自己烤了呢?想到烤,吞雷獸就聯想到了美味的烤肉,這惡人雖說兇了點,但吃食確實從來不曾克扣,甚至有時候都把自己吃撐了。
唔,姑且先忍著吧。
劉歲寒帶著吞雷獸在血刃山腳下一個路邊客棧停了下來,有道是近鄉情更怯,他的心情萬分復雜。以往繁華熱鬧的血刃山,如今沒有了的半點生氣,就連那些妖獸都不敢在山上待著,那曾經高高的山峰如今被斬了去,倒栽在山腳。
血刃禁地、血煞氣海、非大通天者不能上山、夜夜神哭鬼嚎……這些詞語都是關于血刃這百年的評價,劉歲寒一路打聽到的。
“這位道友,見你面生,應當不是漠河府郡人士吧?莫非與先前幾位道友一樣,是來這探索血刃山遺址的?”
劉歲寒聽著這似曾相熟口音,心中一股情緒忽然襲來,眼中不自覺的有些閃爍的東西。
“道友?”
劉歲寒急忙平復自己的情緒,而后笑道:“哎,只是久別回鄉,聽之鄉音感慨萬分。你說先前幾位道友?”
那小二立馬說道:“前幾日小店招呼了幾位年輕道友,看似是大門大宗里出來的,行事囂張跋扈,還說什么……他們雷天山乃是東洲第一大宗門,嘖嘖,當真是……”
劉歲寒猜出了個七八分,不禁笑了起來,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怎么樣?本少說的沒錯吧,沒騙你們吧?如今這血刃山不過是一座普通山頭罷了。你們瞧那殘垣斷壁,可還有半點血煞之氣?”
洪天霸一搖一擺走在血刃宗廢墟上,四處張望。他身后是趙子玉和幾個隨行而來的修士,聽到這話也不禁四處看了看,果然與那些普通的山頭沒有什么區別,就是多了些殘垣斷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