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門位列三十初宗,在東洲一帶威名赫赫,自擁有一座山門,山上設有刑罰堂、風雨堂、萬寶堂、元神堂等多個區域。其中元神堂中,放置的是本宗掌門、長老、內門弟子數十人的元神珠,也是風雨門最重要的區域之一,更是安排弟子輪流執勤看守。
然而,今日弟子在值守期間忽聞“咔嚓”細碎響動,心中便是一驚,急忙前去查看,卻見元神臺上有一顆珠子炸成碎片,化成粉末,當下便有不好預感,待他看清元神下方書寫的名字時,雙眼驚恐圓瞪,渾身顫抖,冷汗直冒,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便奔跑出去,期間還摔了好幾個跟頭。
趙玲瓏此時正在掌門府邸中修煉,卻眉頭緊緊皺起,似是遇到瓶頸,自語道:“奇怪,今日究竟為何如此心神不寧,竟無法潛心修煉。距離驚天宮采擢盛會時日近之,若是不能破筑基而化神,怕是要被洪雷壓下一頭。”
一想到洪雷那不入流的資質居然把自己壓了一頭,趙玲瓏就渾身難受,眼中閃過復雜神色。
“掌門!不好了!不好了!少宗主……的元神珠滅了!”
趙玲瓏一腳踹開房門,瞬間來到那名弟子前,神念驅動直接將其提起懸浮在空中,而后陰沉著臉,問道:“你說什么!?再說一次!”
那弟子只感覺被一直大手扼住脖子,無法喘息,只得在空中拼命掙扎,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少宗主……元神……滅……滅了。”
“滾!”趙玲瓏神念一動,竟將那弟子扔出幾十丈開外,撞在山體之上墜落在地,不知生死。
他釋放一道風行術,御風而行,來到元神堂,當看清其中狀況之后,只覺得兩眼發黑,渾身發軟,竟一下跪倒在地,仰天喊道:“玉兒啊!”
趙玲瓏噴出一口心血,暈倒在地。
喪子之痛,人間慘劇,讓一位筑基九層的修士當場暈厥,傷及仙基。
眾弟子見狀,跪倒一片,哀嚎喊道:“掌門!少掌門!”
……
“趙兄,你可好些?”
洪雷端著藥碗坐在床邊,悉心照顧著趙玲瓏。那般模樣,若非熟知內情之人,非得以為兩人乃斷袖不成。其實不然,洪趙兩位的妻子是親生姐妹,故而因此兩家關系極好。洪雷性格粗狂,行事囂張無腦而又果斷,趙玲瓏心思縝密,擅于未雨綢繆,卻缺少些剛猛,兩人交好恰恰彌補彼此不足。
趙玲瓏面無血色,唇如齒白,低語道:“玉兒啊!玉兒!我對不起蕓兒啊!我對不起蕓兒啊!”
洪雷將藥碗往桌上一放,“砰”的一聲。他本就做不管此類事情……又看不慣趙玲瓏這毫無陽剛之氣的性子,便罵道:“弟妹斷然不會怪罪與你,如今事情已經發生,當想著如何為侄兒報仇,而并非躺在床上無力呻吟,像什么樣子。”
趙玲瓏聽聞此話,氣的從床上坐起來,手指顫抖的指著洪雷,道:“你說的倒是輕巧,若非是你兒子非要拉著玉兒去那血刃山,又如何會有今日結果?對,你是不心疼,因為死的又不是你兒子!”
洪雷有些不悅,卻有無話可說,過了良久這才說道:“你……你此話講的著實令人惱怒,天道輪回,生死有命,我兒……”
話未說完,風雨門宗門外傳來一陣躁動。
洪雷本就有些慍怒,聞此狀況,便說道:“玲瓏,你平日里怕不是太過于驕縱這些弟子,竟如此毫無規矩。待我去替你訓斥一番!”
趙玲瓏哪有力氣理會他,躺在床上兩眼無神,眼角含淚……仿若生無可戀。雖說修道尋真,當放下心中雜念,可這兒女親情,血濃于水,深入神魂,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要不然仙元界何來如此多的冤冤相報,滅門仇殺之事。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都不懂得什么是規矩了嗎!”洪雷怒氣沖沖,罵道。
“嗯?”
他一眼掃到下方有三位弟子,神色驚恐,衣服邋遢骯臟,上面盡是干掉的血跡,尤其是其中一位弟子還穿著雷天山的弟子服飾,感覺事情似乎不太對勁,不禁眉頭皺起。
“你為何會在這,你是哪堂的弟子?”
那位雷天山弟子看到自家掌門,便如找到靠山與主心骨一般,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喊道:“宗主!!宗主!!少宗主……少宗主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