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歲寒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在冰天雪地里無助的哭泣,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那時的孤寂和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恐懼。
不知過了多久。
一雙粗糙但帶著溫度的手將他抱了起來,他停止了哭泣,好奇的瞪著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的面孔,那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出頭,臉上干干凈凈,身穿一件白袍,風度翩翩如君子的男人,而在他眼中卻隱含著一種凌厲之色,身上也帶著常人難以接近的霸氣。
長時間的哭泣和在這冰天雪地里消耗的能量,讓他非常的餓,所以只能啜著自己的大拇指。而這一舉動讓那俊朗剛毅的面容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和藹的笑容,男人看著懷中面色紅潤,眼睛水汪汪又有神,不停啜著自己大拇指的嬰兒,有些錯愕,而后哈哈大笑起來。
“恭喜掌門!”又一個聲音由遠及近,一個同樣白衣飄飄的中年男人踏空而行飛了過來,在他身后還有幾個穿著同樣服飾的中年男人也在往這邊趕來。
懷抱嬰兒的中年男人臉上難以自禁的喜悅浮現,卻佯裝糊涂的問道:“諸位師弟,喜從何來?”
“如此冷冽呼嘯的寒風中,此子面色竟如此紅潤,可見血氣磅礴在嬰兒中當屬天賦異稟。”
“此子能在掌門護體血刃霸氣籠罩中不哭不鬧,反倒無畏無懼的四處打量,可見其天生膽魄過人,機敏聰慧啊!”
“天生血氣磅礴,膽魄過人,又機敏聰慧實乃修煉本門神功的絕佳天資,師兄,血刃宗喜得一絕佳天資的小弟子,可算喜事?”
掌門越發得意,一甩衣擺踏空回山,大笑道:“回宗!擺宴!”
……夢境一轉……
劉歲寒看到自己穿著開襠褲漫山遍野的跑著,他遇到了掌門師父,只是此時他面容憔悴,臉色煞白,像是受了重傷一般,便乖巧的沒有追上去撒嬌,只是在一邊自顧自的玩著。而他卻無意中聽到四師叔跟二師叔的談話。
“師弟,你也不勸勸掌門師兄,他以自身精血為引打造神兵,這是會傷及根基的。”
“二師兄,我勸了,可是掌門師兄說這是給小牧兒淬煉的心刃神兵,不可馬虎。那天外玄鐵,九州云母,也是費了好大勁才從那通天河萬年大妖那里搶過來的,要不是我當時及時趕到,恐怕人都沒了!你說,我勸他有用嗎?”
二師叔嘆了口氣,道:“哎,不過也是,牧兒聰明伶俐,乖巧過人,確實招人疼愛,掌門師兄膝下無子,自然是當寶貝一樣捧著,只是我怕……”
“二師兄可有何顧慮?”
二師叔自嘲般笑了笑,道:“哎,我是怕掌門師兄把牧兒給寵壞啰……”說完,二師叔笑著一甩衣袖便往煉刀峰飛去。
四師叔急忙喊道:“二師兄,你去哪?”
“去助掌門師兄一臂之力,怎么說牧兒也到了凝煉心刃啟蒙修煉的年紀了,這心刃神兵還得煉出來才行。”
四師叔聽完,急忙喊道:“二師兄等等我,我也去!”
劉歲寒看著自己歪著腦袋思考著什么,但沒多時又被一只妖獸吸引了注意力。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正在旁觀這一切的自己好像是流淚了,那一種眼角濕潤的感覺,是那么的真切。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自己拿到神兵“殘雪”的時候,掌門師傅和二師叔、四師叔同時閉關了。
或許,這把武器真的讓他們傷神了吧。
“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