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酆州無名林間,風,冷,水,也冷。明明只是一片小樹林,此時卻像是看不到盡頭一般。遠處的妖獸啼月聲伴隨著冷風,灌進耳朵里。劉歲寒與吞雷獸在篝火前吃著烤肉,絲毫沒有將這環境放在心上。
那左伊人雖說把他坑了,可那驅魔符倒是不假,逃了一路都不見有半只妖獸敢近身。劉歲寒通過煉尸堂那兩波弟子的追殺也明白了,他必然是被煉尸堂那詭異的符術跟蹤,現在若是逃走,怕是沒有多大用處,畢竟他對這酆州鬼府地界較為陌生,也不知道前方還有沒有城鎮。還是先把這眼下的問題解決了才好。
那符龍院的掌教李河可是見過他使用渡血刃功法,若是不除之,怕是后患無窮。既然他能派弟子前來追殺,想必這弟子之死的事情他現在也已經知曉。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追殺過來。
劉歲寒猜,那李河斷然不會就此放棄。
果然,待到后半夜時,天空中傳來了一陣“嘩嘩”符紙之聲,一個人就站在一朵符云之上,俯瞰著在下面悠哉悠哉吃著烤肉的劉歲寒。
“你來了?”劉歲寒頭也沒抬,繼續吃著烤肉,抽空問了一聲。
站在符云上的李河面色幾變,他可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晚輩。明明修為要比自己低上一個大境界,面對他時居然還能若無其事。
“呵,這份膽識倒是讓李某刮目相看。”李河一招手,只見五道流光從劉歲寒附近五個方位升起,回到李河的手心。
劉歲寒這時才抬頭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想的一樣,一直都有尾巴在跟著他。
李河深吸一口氣,在空中畫了一道符,將那五只小鬼送回幽冥空間中,而后負手而立,道:“看你有如此膽識,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交出那件法寶,可饒你一命。”
劉歲寒撇了撇嘴,淡定自如的說道:“你一直都知道我的逃跑路線和位置,而且你明明想要小生手上的這件寶貝,可偏偏卻自己沒有動手,只是派了幾個弟子來追殺,這點倒是讓小生有些不解。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法寶飛劍你用的是血煉,損毀后對你造成了重傷,你怕我跑了于是便派出幾個弟子堵截,而你則是趁這段時間調息恢復,只不過……”
劉歲寒咧嘴一笑,斜眼看著李河,慢悠悠說道:“血煉法寶損毀造成的傷勢,可不是這么短時間就能恢復的。”
聽到劉歲寒的話,李河嘴角抽了抽,而后猙獰的咆哮道:“那又如何!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煅骨境的修士,吾乃筑基巔峰!即便受傷修為倒退,但要想殺你,還是易如反掌!”
劉歲寒點了點頭,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李河的話不無道理,一個三境巔峰修士哪怕是重傷了要殺一個二境巔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那……便試試?”劉歲寒眼中閃過一道紅芒。
斬!
劉歲寒暴跳而起,揮刀一斬,刀芒激射數丈,直取空中李河。后者見狀散去符云落到地上,毫不費力避開這一刀。他作為一個修道者,**可不如武臻或妖承,這一刀要是砍實了,那可沒有好果子吃。
“敕令,急急如律令,玄棺……”
劉歲寒絲毫沒有給李河機會打開玄棺,那些黃符剛剛化成一個圈,還未來得及打開玄棺李河就再次被逼退。
李河連連后退,他心中也是驚駭無比,究竟是他受傷太重還是其他什么,為什么他感覺眼前這個青年武臻比之前要強了許多。
難道是錯覺?
劉歲寒眼中紅芒愈發猩紅,眼角飄散兩道流光,在黑夜中顯得愈發詭異。而他的那柄金翅大砍刀如今附上一層紅色的膜,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
血刃斬!
一道數丈長的血色刀芒直撲李河脖頸處,那股來自死亡的威脅讓他雙眼驚恐圓瞪,這股氣勢……
“這……這股氣勢!你是……你是!”
李河吞了一口唾沫,突然大喊道:“你是血刃魔宗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