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洗手間,阮青青還站在角落里,很老實的樣子。他懶得看她,徑直出門,連里間的房門都沒再反鎖。阮青青聽到外頭大門打開,又反鎖上的聲音,卻不知道他天沒亮要跑去哪里。
一個小時后,天仍未亮。
男人推開門回來,又愣了一下,因為他聞到了食物的香味。這香味令他忽覺饑腸轆轆,抬頭望去,就看到那個不安分的女人,從房間里端了個小鍋出來,怯怯地討好地對他笑著。
男人:“……”
他偶爾在山中過夜,有時也會用爐子煮點東西吃。但他是沒想到,自己只不過出去晨練了一個小時,這個女人就蹬鼻子上臉,連粥都煮好了。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阮青青將小鍋放在外頭的小桌上,搓搓手說:“我和曾曦昨天都沒吃東西,很餓。我想你回來肯定也會餓——我只是想讓我們三個人,尤其是你,我們的主人,過得舒適一點。”
她這話說得實在討人歡心,又提到曾曦,男人不由得轉頭望去,果然見到曾曦已梳洗得干凈清新,坐在籠子里,沖他笑著。這讓男人的心情愉悅了幾分,看阮青青也沒那么不順眼了。
阮青青打量著他已被汗水完全打濕的頭發和T恤,還有他粗重的喘息,以及胳膊上結實泛紅的肌肉,不難判斷他是去晨練了,而且練得還挺狠的。這叫阮青青心頭一沉。
她臉上的笑容卻卑微到塵土里,說:“我在你抽屜里翻出一小袋茶葉,還煮了茶,現在溫度剛好,你要喝點嗎?”已經將她翻出的應該是他慣用的茶杯送過去。
男人狠練了一個小時速度和力量,確實渴極了,看了眼茶杯里顏色清淺的茶液。阮青青說:“放心,沒下毒,不敢,這兒也沒毒藥讓我下啊。”
男人嗤笑,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溫溫的液體入口,確實舒爽無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煮茶的原因,也比他平時囫圇泡一大杯喝著更有滋味。他看一眼阮青青:這女人心機深,伺候人確實細致周到得很!
阮青青立刻又倒了一杯給他,男人看也沒看她一眼,喝掉了。在這之后的整個清晨,他的杯子一空,阮青青就立馬添茶,倒是討好得不行。
過了一會兒,粥的溫度也差不多了。阮青青試探地問:“我看你這會兒還在出汗,要不先吃早餐,再洗澡吧?不然洗了澡再喝熱粥,又會出汗。”
男人沒搭腔,似乎是默許了。
阮青青又說:“讓曾曦出來,陪你一起吃吧?”
男人冷笑:“想哄我放她出來?”
阮青青說:“她就算出來了,難道在你眼皮子底下,還能跑出去?再說了,這荒山野嶺,我們倆路都不認識,能跑哪兒去?你看看那孩子的樣子,她現在一心一意想跟你了,你多少給點甜頭。”
男人便看向曾曦。后者當真巴巴地望著他,像一只渴望主人寵愛的天真小狗。男人真的起身,走到牢籠前,掏出腰間的一串鑰匙,摸出一把,開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