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到底有沒有真的勾結叛軍、意圖謀反,許霖不知道,但他知道裴炎與程錦娘之間在目前這個時期應該是存在分歧的,而這種分歧來源于權力爭奪。
裴炎目前的官職是中書令、同鳳閣鸞臺平章事,是名副其實的宰相,官位做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到頭了,再想要提升地位只能從爵位上著手。
但做官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裴炎的年齡還不算太大,很顯然他還不想躺平,在官位做到頂的情況下,就只能想辦法獲得更大的權力,而現在皇帝才五歲,正是年幼,而他又是先帝遺留的顧命大臣,這是他可以權傾天下的一個機會。
但是,皇太后程錦娘臨朝稱制擋住了裴炎權傾天下的步伐,所以他和程錦娘注定會成為政治上的敵人,權力的爭奪注定是你死我活的斗爭。
其實在從刑場上押往皇宮的途中,許霖就想好了,如果他栽贓誣陷其他人還不一定成功,但栽贓的對象如果是裴炎,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成功,因為程錦娘根本不會在乎有沒有確鑿的證據,她缺的只是一個把裴炎扳倒的借口和理由。
“滴——栽贓無限裴炎為勾結叛軍的內奸任務成功,任務獎勵悲酥清風及解藥各一瓶已存入意識空間,需要時以意念提取即可,《天絕十三斬》刀法小成進行意識灌頂中······”一個機械聲傳進了許霖的耳中。
腦子里憑空多處了一門刀法的施展能力和意識經驗,境界直接提升到了小成,掌握了全套的刀法招式、發力技巧和對敵經驗。
“有了這一套小成境界的《天絕十三斬》刀法,我也算是二流刀客了,勉強能出去闖蕩江湖了吧?真爽!”
眾宰相一看許霖一臉爽歪歪的表情,典型的小人得志形象,頓時更加心生厭惡,盡管他檢舉揭發了裴炎勾結叛軍密謀叛亂的罪證,但他們依然對他沒有好感,大家都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心想此人以后若是落到吾等手里,定是要往死里整,絕不能讓他得勢。
等宰相們一個個都皺了,許霖一個人還沉浸在剛剛收到任務獎勵的喜悅之中。
“許霖,跟本官走,太后娘娘要見你!”一個女聲驚醒了許霖。
許霖一看是上官靜兒,連忙跟上去,“靜兒,太后是不是要赦免我的死罪了?”
“住嘴,靜兒也是你能叫的?再叫靜兒信不信我在太后面前專說你的壞話?”上官靜兒如同一頭發威的小老虎。
許霖急忙道:“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
上官靜兒沒有停下,卻是扭頭看著他,一邊走一邊問:“汝就如此貪生怕死?”
許霖翻了翻白眼,“這世上但凡能夠活著,誰愿意去死?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有價值,我又沒有真的想造反,是被脅迫進叛軍之中的,你說我就這么被斬了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上官靜兒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快要到觀風殿的時候,她放慢腳步,忍不住問:“你為什么會知道我有一個才幾歲就夭折的姐姐叫上官婉兒?你跟我們家究竟是什么關系?”
許霖一愣,他馬上明白上官靜兒肯定是誤會了,但他心里很快有了計較,“此事說來話長,你知道你是怎么從小生長在皇宮之中的吧?”
“我只知道是因為我祖父涉嫌密謀造反,這幾年我在宮中找人打聽,但所有人都對此事絕口不提,我也翻過宮中卷宗案牘,但都沒有相關記錄!”上官靜兒緩緩說道。
“當年那件事情畢竟犯忌諱,我也不想提起,總之咱們兩家是世交,令尊與先父是至交好友,說起來你一歲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許霖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反正這事根本就沒有辦法求證,畢竟時間太久了,熟悉情況的人也都不在了,上官靜兒就算懷疑也無法求證。
為了讓上官靜兒相信,他把自己的演技發揮到了極致,正好上次從刑場上活下來獎勵了演技經驗。
上官靜兒瞪大了眼睛,她簡直不敢相信許霖家跟她家竟然是世交,但許霖能夠知道她姐姐上官婉兒這個事情本身就說明許霖應該不是信口開河,而且她觀察他的表情,實在看不出說謊和胡編亂遭的跡象。
“原來是許世兄,靜兒有禮了!方才靜兒對你態度惡劣,還請你原諒則個!”上官靜兒道了一個萬福。
許霖也連忙回禮:“無妨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