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許霖也沒有想到走漏消息的不止一個人,當時他把六個直接下屬叫到院子里詢問時,于敏和王德爭吵得厲害,他就猜測泄露消息的很可能是這兩人其中之一,于是后來叫他們二人各帶幾個人去查。
不是內鬼的人一定會盡全力去查,而內鬼就會拖延時間,或者是消滅證據,或是阻止另外一個人去查,誰是內鬼就一目了然了。
但事情有些出乎許霖的意料,陰差陽錯之下王德把田墨這個無意中泄露了消息的人給查出來了,而王德又被于敏查出來了。
面對王德不服氣的喊冤,許霖沒有回答,只是向于敏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來說。
得了許霖的指示,于敏當即對王德喝問:“王德老狗,你可認識鄭平此人!”
王德臉色微變,但立即否認:“不認得!”
“睜眼說瞎話!你說你不認得鄭平,可他認得你,他現在就在臺獄內,剛才審訊時,他交代昨夜酉時初你把御史命我等暗中調查裴炎親屬的消息賣給了他的手下潘三,賣得錢財十貫,要不要某派人把他和潘三,帶過來跟你當面對質?”
唐時在司法定罪方面實施的是有罪推定,這跟后世普遍施行的無罪推論是不同的,在后世是先假定一個人是無罪的,想要定罪就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只要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能判有罪,這就是無罪推論;而有罪推論針對有重大嫌疑之人在沒有經過司法機關判決的前提下就認為他有罪,并且剝奪此人的一些人身權利,做出有罪的處理,例如刑訊逼供等,在找不到能夠證明此人無罪證據的情況下,主審官很有可能判此人有罪,從而造成冤假錯案。
“來人,去帶鄭平和潘三過來!”許霖下了令,發下了令簽,幾個雜役和禁卒立即趕往臺獄提人。
王德有些頂不住了,一旦對質,他蒙混過關的可能性很小。
這時許霖又下達了指令,“于敏,你帶幾個人去王德的家中查找證據,根據鄭平和潘三的交代,找到他們交易的罪證——十貫銅錢!”
“諾!”
王德額頭上冷汗直流,他終歸不是一個泰山崩于前而面部改色之人,他臉上的表情和眼神中的恐懼出賣了他。
沒過一會兒,鄭平和他手下的潘三被押了過來,鄭平渾身被打得血淋淋的,披頭散發,見到王德就苦笑著說:“王令史,鄭某對不住你,臺獄內的刑罰實在太難熬了,鄭某實在熬不過去,只能供出王兄!”
王德叫罵:“你是何人?王某不認識你,你可別誣陷王某!”
“王兄,事到如今你還不承認有用么?潘三,你來告訴王令史,你給他的十貫錢的銅錢都是哪一年鑄造的?你們又是在何處交易的!”
旁邊被押著的潘三說:“那十貫銅錢是小人親自交給王令史的,全部都是德仁三年通寶,新麻繩系的,交易的地點在通利坊的三里十九號,那是城隍廟,夜間無人,小人是城隍廟的廟祝,與王令史交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是夜里在城隍廟交易!”
王德還要死撐,死咬潘三是胡說八道,是誣陷。
但當于敏帶人押來王德的妻子和一箱子銅錢,并且銅錢內都是用新麻繩系的十貫德仁三年通寶時,他再也頂不住了,癱軟在地上承認了自己把衙門內的內幕消息賣給鄭平和潘三的事實。
左肅政臺沒有判決權,許霖命人把案子移交給大理寺,這只是涉及一個令史的小案子,左肅政臺和大理寺也都沒有當一回事,但許霖通過這事在左肅政臺站穩了腳跟,也讓左肅政臺內所有官吏都不敢再輕視他,眾人也都知道這個新來的侍御史不太好惹。
“叮——‘新官上任三把火’任務完成,獎勵五年內力,已發放!”
聲音剛落下,虛空中一股龐大的能量灌入許霖的頭頂,一瞬間就沖開了他的第九條經絡并擴寬、夯實,當丹田內的內力鼓脹到一定程度后內力真氣進一步壓縮。
當內力緩緩回流進丹田,并且讓丹田變大了一圈之后趨于平靜,這五年的內力讓許霖變成了妥妥的二流巔峰狀態,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就能進階一流。
“叮——完成隱藏任‘揪出內鬼,肅清內部’,獎勵——過目不忘之能!”
機械聲剛落下,一股清流從虛空進入許霖頭頂,在他腦子里轉了一圈消失不見,這讓他的思維變得極為清晰,前世和這一世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就能瞬間全部想起來。
“此前得到過記憶力+1,當時記憶力就增加了一大截,沒想到這一次直接獎勵了過目不忘之能,這能力太恐怖了,就連小時候尿了幾次床都記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