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霖頗感奇怪:“據許某所知,左兄武藝高強,在這洛州一帶名聲顯赫,江湖中人誰敢不給你幾分薄面?想當年你也是打遍河南河北兩地無敵手的豪杰,如今怎的連幾個小蟊賊都對付不了?”
左魁羞愧得很,“說出來不怕許御史笑話,方才也不知怎的,在煙霧之中感覺有人要沖出大門,于是就動手攔截,誰知突然之間就發現自己渾身無力,體內真氣無法運行,又是淚流不止,真是邪門了!”
許霖拍了拍左魁的肩膀,“許某不懂武技,不過看許兄這模樣莫不是中了毒?”
“似乎,有可能!”左魁也搞不清楚,如果是毒的話,這種毒他活了幾十歲卻是連聽都么聽過。
酒肆里的酒客們剛才就在煙霧彌漫之際跑了個精光,此時就剩下許霖、上官靜兒和這些不良人,不良人當中有幾乎接近半數的人都受了傷。
看他們的傷勢和傷口情況,許霖幾乎可以斷定,有好幾個不良人都是賀重山所傷,因為他與賀重山搏斗廝殺過很多次,對賀重山的出招很熟悉。
洛陽縣衙的不良人這次可謂是丟人丟大發了,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一些江湖豪客反殺,陰溝里翻了船,損失不可謂不大。
這些人抬著左魁灰溜溜走后,許霖和上官靜兒也待不下去,只好離開。
等把上官靜兒送到宮門外,許霖道:“再過幾天就是上元節了,各官衙都要休沐三日,你們內廷那邊是否也休沐?”
上官靜兒搖頭:“奴家也想休沐啊,但按照以往慣例,這種時候內宮是最忙碌的!”
許霖道:“如果你休沐的話,派個人到我府上傳個話,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花燈啊!”
“好啊,若是休沐,我一定告訴你一聲!”上官靜兒高興的答應,總歸還是一個少女,雖然滿腹經綸,文采非凡,但也天性貪玩。
剛把上官靜兒送進皇宮,許霖往自己家府邸方向行走,就發現東邊火光沖天,似乎有一座大宅子走水了。
“那是誰的宅子走水了?”許霖向一隊正在向火災發生方向奔跑的其中一個金吾衛甲士喊道。
“或許是郭相公的府邸!”
“郭相公?郭待舉?”許霖一愣,隨即他臉色一變,因為他想起來了,這郭待舉是廢帝還是太子時期的東宮左庶子,是東宮左春坊主官。
郭待舉一向以剛正無私而聞名,廢帝還是太子時期,他就敢屢次直言進諫,就算是廢帝登基之后,他也多次規勸廢帝不可任性而為。
正是鑒于他的為人,程錦娘在廢黜廢帝之后并沒有把郭待舉也清洗掉,反而還升了他的官。
對于救火,許霖自己感覺他個人起不到多大作用,所以也就沒有去湊熱鬧,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洗漱之后到了書房剛一推門就感覺不對勁,里面有人。
一個渾身衣裳被燒得焦糊,臉部也大面積被燒傷的人躺在地上。
“你是何人?”
地上之人聲音虛弱:“是我,賀重山!”
許霖一看,急了:“尼瑪的,你怎么跑某家中來了?你不知道你是通緝犯么?某好心放你一馬,你反過來想害某!”
賀重山指了指自己的臉:“賀某如今這副模樣,誰還會知道某就是朝廷通緝的賀重山?”
許霖不由默然,賀重山容貌全毀了,估計連他娘都認不出他,朝廷的通緝令的確對他沒什么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