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琴、琵琶、羌笛等西域傳過來的樂器的伴奏下,馮小寶當即開始跳上了胡旋舞,這胡旋舞的節奏非常之快,想要把它跳得好看,沒有一點體力是不行的,后來的安祿山就是因為會跳胡旋舞與楊玉環搭上了線。
這種舞蹈不僅要跳,還體現在一個旋字上,高速的旋轉,沒有經過大量的練習,轉兩圈就暈了,馮小寶一口氣轉上了四五十圈都是氣不喘,臉不紅。
這個本身讓程錦娘不由撫掌叫好,“這胡旋舞果然還是要男子來跳才有看頭,千金吶,你家這奴仆還真不是一般人吶,一般人哪能轉上這么多圈都不太頭暈的?”
千金公主被程錦娘夸獎,頓時喜笑顏開,連忙說:“難得母后喜歡,兒臣就把他送給母后,還請母后笑納,平日里煩悶了就叫他跳上一段圖個樂子!”
程錦娘有些心動,不過一想這馮小寶畢竟是成年男子,留在宮中成何體統?如果讓那些言官和衛道士知道了,那還得了?若是讓那些宗室王爺們知道,只怕會鬧出更大的事情出來,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能太得意忘形。
她擺手就說:“你一片心意,吾心甚慰!不過宮中畢竟不比外頭,規矩多,這馮小寶你且帶回去養著吧,若是哪天吾煩悶了,再叫你帶他過來跳上一段解解悶!”
千金公主本想著先帝已經駕崩一年多了,程錦娘這個太后年紀輕輕的,身子歇了一年多,指不定早就熬不住了,這個時候把馮小寶這等猛男送進來,一定能取悅于她,沒想到她竟然沒要。
千金公主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斷絕希望,程錦娘只是沒有把馮小寶收進宮里,并沒有拒絕,程錦娘話里的意思,把馮小寶收進宮她還有顧忌,畢竟現在陳錦娘是寡居,若是消息傳開,名聲不好聽,而且只怕那些大臣也不會甘休。
她連忙笑道:“母后考慮的周全,兒臣就替母后把這馮小寶養著!不過他的出身太低微,經常進宮給母后獻舞有些不妥,兒臣想著給他賜名賜姓,讓他改頭換面,正好兒臣的女婿薛陽是先帝外甥,且薛家是大族,不如給他改姓薛,叫懷義!”
程錦娘點頭:“好是好,只不過他總歸是個男子,一個男子頻繁出入宮禁總是會惹來非議和猜測,不妥啊!”
千金公主腦筋高速運轉,她眼珠子一轉,當下就有了主意,說道:“兒臣倒有一計,不如令薛懷義削發為僧,讓他去白馬寺出家,母后若是想看他獻舞了,可以宣講佛法的名義宣他入宮!”
程錦娘也沒太當一會事兒,隨手一揮:“你看著辦吧!”
“諾!”
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稟報:“啟稟太后娘娘,侍御史許霖入宮謝恩,請見娘娘!”
程錦娘聽到許霖來了,頓時臉色上春暖花開一般,當即就對千金公主說:“你向退下吧!”
“兒臣告退!”
“小人告退!”
千金公主帶著疑惑從大殿退出來,剛才程錦娘聽說許霖來了之后臉上的表情變化她開始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起疑,難道程錦娘這小寡婦看上了侍御史許霖?
對于許霖這個人,千金公主也是有所耳聞的,不說他舉報裴炎勾結叛軍圖謀造反,就是他連續彈劾了原洛陽令和原太常少卿,讓一人被流放,一人在大殿上當場被他罵死,千金公主想不聽說他的名聲都做不到。
況且今天的慶典還是他主持的,盡管千金公主離得遠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那身板還是被她看在眼里,的確雄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