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元恩與騾車的距離有一段距離,許霖乘坐的騾車剛好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
就這樣,許霖乘坐的騾車和賀元恩一前一后出了坊門,這中間賀元恩都沒有發現異常。
騾車穿過三條大街之后,賀元恩終于發現了異常。
有一個抱刀的錦衣壯漢在賀元恩的前面不遠處,這個人從出坊門開始就一直跟著許霖乘坐的騾車,而且此人一直在行人的身后行走,經常性的轉換位置。
賀元恩把自己想象成坐在騾車內,無論是從左邊車窗還是從右邊車窗,又或者是從后車窗都無法看到這個壯漢,因為此人不停的換位置,而且每次都是躲在某個行人身后或者躲在某輛騾車之后,身處騾車上許霖的視線盲區之中。
為了確認自己的發現,賀元恩收斂身上的氣息,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普通人,就身體內的氣血流動也跟普通人一般無二,他不著痕跡的追了上去,拉近他與那個壯漢之間的距離。
距離只有兩丈遠時,賀元恩保持了速度,一直跟在這個壯漢身后,他感覺到這個人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習武之人身體散發的強烈旺盛的氣血流動的跡象。
“這人果然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普通人,看來也是修煉了某種收斂氣息的功夫,而且此人精通跟蹤和反跟蹤之術,難怪某之前一直不曾發現他的存在!”
“某終于發現你了!”
賀元恩一邊吊在壯漢的身后,一邊在思考是否要動手拿下這壯漢。
臨到要動手的時候,賀元恩又猶豫了,他不清楚這個壯漢的實力如何,貿然動手如果不能一舉將其制服,被其跑了,那就功虧一簣了。
權衡了一番之后,賀元恩還是決定繼續跟蹤,然后順藤摸瓜找到蕓娘的下落,這樣做才是最保險的法子,一旦打草驚蛇,蕓娘就危險了。
一路跟到了左肅政臺外面,許霖從騾車上下來并進了衙門內,賀元恩才看到那壯漢準備轉身,他立即閃身躲避在街邊拐角旁。
跟蹤的壯漢離開門前森嚴的左肅政臺,來到附近熱鬧的攤販集中之地,賀元恩躲在暗處觀察,他擔心自己被發現,甚至眼睛都不敢直視壯漢。
他發現壯漢在一處攤販前挑選著東西,沒過多久,一個小吏正往左肅政臺方向而去,壯漢立即轉身攔住小吏,行禮道:“敢問官爺可是去左肅政臺應卯的?”
小吏皺了皺眉頭,打量了一下壯漢,問道:“是又如何?”
“某是監察御史許霖的同鄉,他在揚州老家的家人托某給他送來一封信,但官衙守衛森嚴,某無法把信送到許霖手上,能不能請官爺幫個忙,這是小小點心意,請官爺吃個酒!”
小吏見有好處,送個信只是順手之事,當即就答應:“行吧,某正要去衙門應卯,順手幫你一把!”說著就接過一串銅錢和書信離去。
壯漢并不完全放心這個小吏,他一直跟到左肅政臺附近親眼看見小吏進去才轉身離去。
賀元恩從暗處現身出來,低著頭一直遠遠地吊在壯漢的身后。
讓他沒想到的是,在大街上轉了一會兒,他竟然跟丟了壯漢。
一條巷子口,賀元恩心中焦急,四下看了看,竟然不見了壯漢的聲音,他最后看見壯漢所在的位置就是在這里,等他跟上來,中間只是被一輛騾車擋住了辦不到兩秒的視線,再一看就不見了壯漢的身影。
賀元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壯漢肯定還沒有走遠,這么短的時間不可能離開臺院,他敢肯定此人一定是發現了他的跟蹤,正躲在暗處觀察。
“既然如此,我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賀元恩心下有了主意。
此時恰好有一輛騾車從賀元恩面前經過,賀元恩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躲在暗處的壯漢才抱著刀來到了許霖消失之處,他皺著眉頭嘴里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好漢,你在找在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