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貴將米店的人安排在客棧后院幫忙,自己進了廚房,悄悄向小二打了個眼色,小聲吩咐道:“你一會將這包藥下到他們湯里去,三位當家的已經收到了密信,一會就領著人手過來,這一票爭取一口氣吃下來。”
“你且小心些,切莫被他們看出了名堂。”
店小二聞言精神一震,“我自曉得,只是給他們上了一些熟食和酒,還有一鍋剛燉好的魚湯沒有上,正好用來下餌。”
所謂的下餌,自然是在菜中添加一些作料。
這蒙汗藥無色無味,添加在魚湯里面保證讓人看不出端倪來。
到時候一喝就倒,十多個人又能怎樣?還不是任憑他們宰割?
只是可惜了那兩個小娘子。
小二聞言笑嘻嘻的瞅了瞅朱貴,“掌柜,那兩個娘子長得委實漂亮,我剛才差點看直了眼,殺掉太可惜了,要不?咱倆一人一個?拿回家做個外室?”
朱貴將雙眼一瞪,“把你想得美?大當家的如今尚無家室,正好留給大當家用,你我就別指望了。”
打發了店小二,朱貴裝作一副和氣生財的掌柜模樣出來招呼眾人。
他手中提著一壇酒,笑呵呵的招呼道:“諸位遠來是客,我這里窮鄉僻壤的沒什么好招呼大家的,但請吃好喝好。”
說完后,朱貴頓時尷尬的立在原地。
他發現這群人只是撿著桌上的熟食享用,即便是渴了,也是喝隨身攜帶的清水,桌上的酒壇紋絲未動。
這一發現讓他在原地愣了愣,腦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莫非被他們發現了什么?
不應該啊。
自己并未露出馬腳。
朱貴強打著鎮定,將酒壇擱在陳松二人桌上,他早就瞧出來了,這幫人中以這三人為首,只要穩住這三人,就不怕這幫肥羊飛上天。
正好順便從這兩人口中套些話兒出來。
“不知客官們打哪來,又要到哪里去?做的是什么買賣?”
朱貴自來熟的往陳松桌上一坐。
陳松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我們從東京城來,往水泊梁山去,至于做的是什么買賣?”
“自然是殺人的買賣。”
朱貴猛的一驚,抬起頭時正好碰到陳松意味深長的眸子,頓時嚇得渾身一顫,只道是被人發覺了,起身就準備開溜。
“你給我坐下。”
哪知魯智深比他更快,一把揪住他肩膀硬生生的把他壓了下來。
張嘴諷刺道:“哪里來的小毛賊,不認得你幾位爺爺?”
“爺爺們剛從東京城殺出來,將高俅那廝的太尉府掀了個底朝天,城內幾萬的禁衛軍都攔不住爺爺們,不曾想被你們這幫小毛賊給惦記了。”
“我問你,這酒中是不是有名堂?”
朱貴一時間手腳冰涼。
“大鬧東京城……掀翻了太尉府……殺穿了幾萬禁衛軍……幾位爺爺莫不是花和尚魯智深,豹子頭林沖和陸地神仙陳松?”
魯智深聽后哈哈一笑,“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也有人知道爺爺大名,這就更不能放你走了,萬一你去報官了怎么辦?”
“你就坐在這里陪爺爺們喝酒,喝完了酒將你家三位當家的請下來,我們一起好好絮叨絮叨。”
朱貴心中宛如十萬頭曹尼瑪奔騰而過。
終日打雁,沒想到今天踢到了硬骨頭。
這三位大鬧東京城的狠人事跡這幾天恰好傳到這邊,酒館中談的沸沸揚揚,只是那海捕公文上的通緝畫像畫的親奶奶都不認識,他哪會料到這三人就是通緝畫像上的三人。
若早知道,哪敢起這些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