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珂覺得這不符合張軍的性格。張軍是那種直來直往的人,有什么說什么。像這樣吞吞吐吐地和肖珂講話,這還是第1次。
肖珂于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也沒有催張軍,只是默默地等待著,希望張軍做好心理建設之后,能夠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后,張軍好像終于組織好了語言。
“肖珂,這件事情你聽完之后千萬不要著急,上火。一定還有解決的辦法。事情是這個樣子的,你之前給我們的那些貨已經完全被銷售一光,但是我們卻沒臉回到岳嶺市去。因為之前我帶出來的那一批人里面,有一個人在看到銷售情況特別好的時候,他就心存私心,把我們的貨款全部卷跑了。現在不僅僅是你的錢我給不了你,就連我們應得的那一份也完全被拿走了,我們現在也處于非常被動的局面。”
肖珂乍一聽這個消息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你帶去的那些人不是都是你的心腹嗎?”
張軍卻無奈地哼了一聲:“算什么心腹,只不過大家覺得我有利用價值,所以把我推舉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其實我與其中大部分的人交情并不是很深,只是大家因為利益的關系聯結在一起罷了。跑掉的那個人叫做于海洋。平時看起來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說話的時候也唯唯諾諾,使得我根本想不到最后起了異心,會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他。”
肖珂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他急切地對張軍說:“難道你對于這個于海洋的信息一點都不了解嗎?他在岳嶺市總該有家吧,你知道他的家在哪里嗎?”
“我問過別人,他的家在大樹街那邊。我今天就準備從鄰市出發,然后回到岳嶺市。我本來是打算自己找到于海洋,把錢要回來之后再還給你的,我不想把你也卷入這紛紛擾擾之中。既然事情出在我帶出去的這些人里面,那么就應該由我來解決。”
肖珂現在哪里還有分清到底是誰這方面責任的心思。
“你先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你盡快坐火車回到岳嶺市來。但是在這之前,先把那個于海洋的家庭地址告訴我。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希望能夠盡快找到他。”
張軍聽到了肖珂話里面的緊迫性,于是也就不再嘟嘟囔囔,而是詳詳細細地把于海洋的家庭住址向肖珂說了出來。
肖珂在記下了于海洋的家庭住址之后,立馬掛掉了電話,飛一般地跑出了自己家的院子。
現在已經是燈火闌珊,街上的行人很少。肖珂一路上都在奔跑,以至于到了于海洋家的時候渾身都出了汗。
肖珂一腳踹開了大門,卻發現院子里面已經是空空如也。
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于海洋既然早就已經攜款逃跑,那么他絕對不會給肖珂和張軍留有機會,那么容易就把他給找到。
所以說當于海洋得到了那筆錢的時候,他應該第一時間通知了自己的家里人,讓他們快一點搬家。
而張軍卻依然把這件事情隱瞞著,如果不是肖珂主動問起他來的話,或許張軍還打算一直不告訴他。
如果張軍早一點坦白,或許肖珂還能阻攔住于海洋的家人,讓他們乖乖地待在家里面。
而于海洋聯系不到自己的家人,只能夠再次冒險回到岳嶺市,這時候肖珂只需要守株待兔就可以。
但是現在所有的主動權都已經喪失掉了,肖珂氣得捶胸頓足。
他抱著一絲絲僥幸,又在各個房間里搜尋了一圈,發現就連家具都已經被搬走了。所有的房間都空空蕩蕩。
肖珂不由自主地坐在了門檻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