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非念拭盡唇邊黑血,詫異地看著沈瀾弦,這人怎么還有點小孩兒脾氣呢?
“半瞬寒絲在宮中,但它此刻并沒有開花。”沈非念說道,“半瞬寒絲一生只開花一次,開花時間極短,采下后需立刻以極寒之物保存,否則便會枯萎,而我知道它會在何時開花,又該用何物存放。”
沈瀾弦抿唇,狐疑地打量著沈非念:“你怎么知道的?你又是如何得知我需要此藥?”
沈非念偏頭,眸子忽閃忽閃像只狡猾的小狐貍:“這個嘛……我以后再告訴你。”
“你!”沈瀾弦氣得上前一步。
“我還有事,改日再來拜訪你,五哥哥。”沈非念笑瞇瞇地說完,在織巧耳邊低語了幾句,不等沈瀾弦再問什么,兩人便先行離開了。
今日這事兒還沒完呢!
徒留沈瀾弦愣在原地,在沈府這么多年,從未有誰拿他當人看,他也從不在意。
可今日沈非念這一聲“五哥哥”喚得,竟讓他莫名心酸。
……
沈府花房里,花團錦簇,芬芳襲人。
這是沈府非正式待客,與友人小坐閑酌的地方,這地方大夫人安排的,說趙將軍怎能算是客,以后可是要成為一家人的。
趙華安并不喜歡這樣的待遇。
在他看來,他不是沈府的友人,他今日上門,是來讓沈家絕了那些歪心思的。
他不會娶沈家任何女子,他心愛的姑娘還在等自己八抬大轎迎她進門。
所以氣宇軒昂,英武高大的趙將軍滿臉都是陰翳之色,茶水更是半點未動。
他與沈昌德相談不快,沈昌德說:“此事并非老夫一人能決斷,一切要聽陛下的旨意,莫非趙將軍是想讓我抗旨不成?”
趙華安:“難道沈大人就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我與你一同向陛下進言,此事便可作罷,沈大人為何不肯?”
“沈家滿門忠國敬君,但凡是陛下的旨意,無論是何人,都勢必會遵旨照辦,絕無將軍這般二心!”
“你!”
趙華安畢竟年輕,不似沈昌德這樣的老匹夫狡猾詭詐,三兩句話便要給趙華安扣上一個欺君罪名。
“老爺,將軍,以后都是一家人,你們又何必鬧得這般不愉快呢?”大夫人適時進來,給兩人換了新茶,也算是緩和了僵持的氣氛。
她又說:“老爺,前門似有拜帖,您去看看吧,也讓趙將軍好生賞賞花。”
這明顯是個給臺階的話,沈昌德沒理由不順著臺階下,他鼻音“嗯”了下,便出了花房。
大夫人又對趙華安道:“趙將軍勿怪,老爺也只是忠君之事,并非存心與將軍過不去。我聽說將軍喜好劍器,正好前些日子我們府上得了一柄好劍,寶劍配英雄,我這便去取來贈給將軍,將軍切莫要嫌棄才好。”
她句句話都很周到,周到到讓人無法拒絕,趙華安也是。
所以當大夫人將他一人留在花房里時,他也并未覺得有什么異樣。
久坐無趣,他起身賞花,沈府的花草都有專人料理,長勢喜人,顏色繽紛。
看著這些花花草草,他郁郁的心情都頗有緩解。
直到,有人急步闖進來。
直撲他懷中。
撕扯他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