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她說什么各有難處不難處的,她也挺難的,沒人把她當人看,就別怪她不做人。
這場大火里的始作俑者也好,被迫當刀的也好,無故被加害的人總是自己,她反擊得再狠,也是他們活該承受的。
李嬤嬤的尸體被拖了出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暗紅的血跡。
二夫人呆坐在地,望著李嬤嬤哭得聲音喑啞,又握緊拳頭,對沈非念恨之入骨。
三夫人踉蹌著往外跑,要去找她的女兒沈之杏,以為真的是母女團圓大結局。
大夫人得意地看著這一切,自認為她是最大的獲利者。
沈非念冷眼看這些披著人皮的怪物,與織巧大步離開。
一直靠在門外聽動靜的沈瀾弦,望著天上月,想著沈非念是什么魔鬼。
難怪會跟顧執淵那樣的人攪和在一起。
當時他繞到沈非念房子后面想救人時,正好看到顧執淵踏月而來,一掌拍在滾燙如紅鐵的泥墻上,轟倒了那面厚厚的墻。
就像天生有默契一般,里面真的掉出來沈非念。
他伸手接住沈非念抱在懷里,那時他眼中的擔憂和緊張,沈瀾弦看得真真切切。
然后他就飛走了。
飛走前對沈瀾弦說:“你今日沒有見過我。”
沈瀾弦:“我剛剛正好瞎了。”
“唉。”沈瀾弦嘆口氣,恰好沈非念走出來:“你這是在望月興嘆什么呢?”
“嘆七姑娘好個蛇蝎美人。”
“這個人設不錯,以后我就走這路線了。”
“……”
沈瀾弦嫌棄地“切“了一聲,又說:“對了,方才李嬤嬤被拖出來時我看了一眼,她是被毒死的。”
“毒?”
“嗯,這府上有個精通用毒的人。”
“你覺得是誰?”
“不知道,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之前你所中的狐尾冷香,和此次奪去李嬤嬤性命的毒藥,是出自一人調配。”
“看來這府上,的確臥虎藏龍。”
“你……或許可以去找淵王爺問問。”
“不好事事叨擾他的,畢竟我給他添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沈非念笑道,望著暗沉沉的夜色:“我要去個地方,今兒晚上,還不能睡呢。”
沈瀾弦不解:“怎么了?”
沈非念苦笑:“你以為二夫人在這里拖著我,是為了什么?”
沈瀾弦面露疑惑,織巧解釋道:“七公子你有所不知,幾位掌柜已經等了姑娘多時了。”
沈非念笑問他:“你這個將來的醫館掌柜要一起去嗎?”
“我閑得慌?”沈瀾弦翻了個白眼,又從懷中掏出兩瓶藥扔給沈非念,“治燙傷的。”
“用不了這么多,我和織巧都沒受太重的傷。”
“帶著吧,有你用得著的時候。”沈瀾弦話里有話。
“有你這么咒人的嗎?你才天天被燒傷呢。”沈非念極會誤解。
“……”
沈瀾弦: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