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屬實給沈非念干懵逼了。
“但那又怎么樣呢?”段斯予似是不解地看著沈非念:“劉辛河是一個手藝非常好的匠人,像他那樣好的金匠,便是在宮里也找不出第二個,我只是需要他幫我賺錢而已,他的身份目的,與我何干呢?能賺錢,就可以了。”
“所以你的理念是,只要能賺錢,便可罔顧律法?”沈非念不解,這個人,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
“我并非大乾之人,大乾的律法于我并不適用。”
“既然如此,你就該去販賣私鹽,私鐵。”沈非念嘲諷,“那才是真正不顧律法又能賺大錢的行當,你沒有,證明你也有所顧忌,不是嗎?”
“你很聰明。”他笑看著沈非念,“看上去你的確很適合經商,雖然目前來說……仍顯稚嫩。”
“初生牛犢不怕虎,亂拳打死老師傅。段先生你可要當心了。”沈非念也笑看他。
“我拭目以待。”段斯予起身,在離開之際又說了句:“那個青鳥發簪的計劃很不錯。”
沈非念雙眸微沉。
沒過幾天,沈非念聽說對面康寶樓似乎出了事,門口堵滿了人。
二夫人的康寶樓所賣的青鳥發簪的確火爆,不少人都見之心喜,爽快地掏了銀子帶回家。
但她們帶了不過三五次,那青鳥便從簪桿上脫落了。
花重金買的頭飾帶不了幾回就壞掉了,客人不生氣才奇怪。
“活該,哼!”織巧看著好生解氣,小聲罵道。
沈非念卻一點也不意外,那樣式設計出來本來就不是用來做發簪的,而是胸針。
二夫人不識其中奧妙,只抄了點皮毛過去,做成發簪自然要出事。
青鳥以金子做托底,上面又綴了寶石,自是很有重量的,這樣的裝飾之物自不能做成單棍簪,更莫要提是玉石打磨出的光滑至極的單棍簪。非要做,也應該是做成發釵才是。
大乾有個說法,青鳥倒轉,喜害兩變。
有點兒迷信,但誰樂意觸這霉頭呢?
簪子在發間別不住,時不時地就會打滑翻轉,翻轉了就需要用手去扶,可青鳥與簪桿的連接處只是鳥爪,細細的一段。
扶多幾次,自然就斷了。
這個問題沈之楹只帶了一回是發現不了的,所以那天沈非念看見她發間簪著青鳥簪時,一點也不緊張。
反正沈之楹被沈非念搶了風頭之后,那青鳥發簪她肯定不會愿意再帶第二回。
唯一讓沈非念疑惑的地方在于,段先生明明已經知道青鳥發簪有問題了,怎么沒有告訴二夫人?
康寶樓的退貨潮剛起,沈非念這邊的柒珍閣和柒裳樓就熱熱鬧鬧地正式開張了。
這兩間鋪子離得近,走幾步就能到,熱鬧也熱鬧到了一處去。
來賀喜的人不少,孫聽月她們作為首批試營業的客戶,回去后沒少幫著說好話,一時間京中名流都好奇不已,今日齊聚柒裳樓和柒珍閣,都以能在此處購得一兩樣事物作為閑談資本。
令沈非念最意外的是,她在如云賓客中看到趙華安。
她都快把這位老哥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