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楹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鉆心剜骨地恨過一個人,她恨不得活生生吃了沈非念,扒她的皮,拆她的骨,飲她的血,啃她的肉!
沈非念一邊應付著客人,一邊瞧沈之楹,她十分清楚此刻沈之楹在想法子要弄死自己。
有種你就來。
當心我讓你連皇后夢都做不成。
沈之楹憤然離去。
沈非念沒管她,只是告訴店中伙計,以后沈之楹和元品純就是店里的黑名單了,見著她兩不必放她們進門,省得晦氣。
“就這對耳珠了,勞煩幫我裝起來吧。”
沈非念聽到一個極悅耳的聲音,抬頭看去,是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年輕女子,應是一對母女,只是看打扮不像京城中人。
巧在那兩人也望過來。
“娘,你說我們要過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了,以后有的是機會見面。”
那對母女點頭問好過后,便離開了。
沈非念在柒珍閣又盯了一會兒,沒再見有什么異樣,生意也挺好的,便想先回去。
剛出鋪子,寒川就顛顛兒地跑過來,讓她上了馬車,沈非念不解,這前腳才在鋪子里見過呢,現下又是要去哪里?
寒川也不多說,只將她帶到一處酒樓,顧執淵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她剛想問好,顧執淵比了根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
又指指后面,讓她靠過去聽。
后面正在說話的人是二夫人和段先生。
二夫人似是氣極:“段先生,我頭回做生意沒看出端倪來是我的不是,但段先生你難道也沒有察覺出異樣?那青鳥發簪你眼看著我做了那么多,為何半句提醒也沒有?”
“我瞧二夫人你做得很是歡喜,自不好攪了你的興致。”
“你!”
“眼下看來二夫人你只是手有余錢,能盤幾間鋪子張羅些人手,行商門道卻多有不通。那么,我們先前說好的七三分成,不知二夫人意下如何呢?”
“你什么也不給,僅僅當個掌柜,便想占七成分紅,這樣的好事你也敢想!”
“康寶樓和逢喜樓能做起來,靠的是抄柒珍閣和柒裳樓的衣服首飾樣式,然后低價售出搶占市場,這一點二夫人不會不承認吧?”
“你想說什么?”
“如今柒珍閣與柒裳樓的新樣式出來后,售價都極為昂貴,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抄過來,再賣便宜點,一樣能賣得好?”
“不然呢,就憑她定的那些天價,有幾個人會舍得花錢買?”
“有的,而且花錢的人,都是你不愿意得罪的人。”段先生輕笑,“若二夫人你花高價買了一件衣裳,說好了這衣裳全天下統共就三五件,結果你出門后,看到滿大街都穿著和你衣服花色樣式相近,東施效顰的人,你會不會生氣?買得起這些衣裳的人若是生氣,你還要不要做他們的生意?買不起那些衣裳退而求其次去你店中買贗品的人,他們又穿不穿得出去?”
“這……”
“關于分成之事,二夫人再思量些時日吧,我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