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小哥給了沈非念一封信,“王爺給您的。”
沈非念接過,聞到了一股女子的脂粉香味,挺好聞的。
打開一看,字跡也是極娟秀的。
信中詳細地寫明了四夫人與沈昌德之間,那愛恨情仇的往事。
歸納一下便是,當年沈昌德去江南公干,偶遇了當時還待字閨中的四夫人許氏,可謂是一見傾心。
可當時的許氏已經有了婚約,她與那家的公子也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沈昌德這個老畜生干了個什么事兒呢?
他把那家公子綁了,說若不肯解了婚約,他就要殺了那位公子,并將公子全家驅逐出城,流放邊境苦寒之地。
許氏去府衙申冤,可當時的沈昌德仕途正旺,是朝中紅人,地方官吏見了他都要恭敬行禮,誰敢惹他?誰愿幫許氏?
那公子怕了,解了婚約寫了絕筆信。
許氏的愛情夭折,她也心死,被迫嫁給沈昌德,隨他回京,成為相府四夫人。
可得到許氏后吧,他又沒那么珍惜了,他大概是喜歡這種使他人屈服于他淫威之下的征/服快/感吧?
沈昌德將權力帶來的好處用到極致,為非作歹之事,謦竹難書。
朝庭得腐敗無能成什么樣兒啊,才能讓這種蛆蟲官居宰相?
合上信紙,沈非念大概明白了四夫人和沈之榕為何那么想進宮的原因。
也許在她們看來,唯一能幫四夫人報仇的人,只有陛下了吧?
賭上女兒一世的宿命,去報一場往年的仇恨。
沈非念難以想象四夫人這是恨到了什么地步,但說到底了,終歸也是個可憐人吧。
她將信帶去給沈瀾弦,并在他那時蹭了頓滋補的早膳,“聞聞。”
“你當我是狗呢?”沈瀾弦看著她遞過來的信封,滿臉都寫著高興呢。
“旺財,聞聞。”
“粥里有毒。”
“沈大夫,請你看一下這信是誰寫的。”
沈瀾弦這才滿意,接過信封隨便問了下,“你昨兒晚上去無妄亭了?玩得還挺花的啊。”
“……”沈非念差點沒被噎死。
“別沒毒死你,先嗆死你。”
“所以是姬顏卿常用的脂粉香,是吧?”
“嗯,點她一晚上多少錢?”
“就你現在的月例,先攢個十年吧。”
“你不有錢嘛,你借我點兒,我去開開眼界。”
“請人嫖要倒霉三年的。”
“那你逼著我去,逼著我去就不算請了。”
“我叫黃雯過來一趟。”
“干嘛?”
“砍死你。”她說得輕飄飄且殺氣騰騰。
“怎么嘮個嗑還嘮急眼了呢?”
“能動手的事就盡量不要動嘴了。”
“我不去無妄亭了。”
沈非念心滿意足地喝完最后一口粥,收起信封,末了還叮囑了沈瀾弦一句,莫要誤了開工的時辰,早點滾去上班給我賺錢!
沈瀾弦沖著沈非念的背影直罵她是黑心掌柜,回頭喝粥時,目光卻微凝,直到凝成一點寒芒。
他眼神逐漸幽深,詭譎莫測,全不是平日里疏朗悠閑的公子模樣。
沈非念從沈瀾弦的院子里出來時,恰好在游廊轉角處遇見了沈之楹和沈棋二人。
三人六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