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活著很有用,但你若真能將他們逼上死路,我倒也不反對。”
“你這個人好矛盾啊。”
“只不過是有一些事,我不方便做而已。”
“嚯,又拿我當槍唄?”
“沒有,只是無論你想做什么,都盡可去做。”
“我要是說,我想當皇商了呢?”
“帝位?也不是不行。”他將“皇商”聽成了“皇上”。
“……”
沈非念一下子嚇醒了,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顧執淵你是不是瘋了?”
“我瘋的時候挺多,但此刻是清醒的。”
顧執淵笑看著她,她面頰緋紅,丹唇水潤,睜大的眼睛圓溜溜的,像個軟乎乎的糯米團子,看上去怪可愛的,想一口吃掉。
只是她脖子和臉上的傷口過于刺眼。
雖然上了藥,但傷口沒那么快完全愈合,仍然泛著紅色。
顧執淵伸手撫過她頸上的傷口,想象著當時的沈非念該有多絕望,也想象著她當時是如何憑著機智和勇敢,殺出生路。
他為這樣聰慧勇敢的沈非念驕傲,也為自己的思慮不周萬分歉疚。
他掌心的溫度微涼,撫上沈非念的肌膚有種怪異的舒適感,指尖劃過傷口時,反復摩挲。
然后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勾著她細長的頸,俯身而下,極輕的一個吻,輕得像羽毛般,落在她臉上,吻過她側臉的紅痕。
溫涼柔軟的觸感,讓她怔住半晌不能動彈,甚至忘了呼吸。
也不是什么情竇初開的懷春少女,但心中老鹿仍然險些撞死了去。
看來經不起美人計的也不只是顧執淵,自己也沒好到哪里去。
……
“沈之楹說的那個換臉的方子,的確是真的。”沈非念院子里,沈瀾弦大咧咧地躺在銀杏樹下,占了沈非念平時葛優癱的位置。
“也的確是大盛朝的秘方?”沈非念雖眼饞自己的躺椅,但有求于沈瀾弦,她忍了!
“嗯,這方子便是在大盛朝也沒幾個人知道,沈棋能找到這玩意兒給沈之楹,嘖,必有蹊蹺啊。”沈瀾弦昂著腦袋看沈非念:“你讓淵王爺去查了嗎?”
“應該在查了吧。”提到顧執淵,沈非念忽然心虛,但她又想到了什么,“既然是大盛朝的秘術,知道的人不多,你又是如何曉得的,上次空歡喜你也知道。”
“切,就猜到你會問這個,沈非念你說你這人,我幫你你還懷疑我,你有沒有良心?”
“我覺得我的疑惑挺正常的,這跟良不良心的有什么關系?”
沈瀾弦撇了下嘴角,扔了本破破爛爛的書給沈非念:“我還沒被接進宰相府之前,我娘送我去一個醫館當學徒,那醫館的老師傅給了我這冊子,上面記載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方子,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什么江湖游方騙錢的,沒成想居然還真有。”
沈非念將信將疑地翻了兩頁看,果然翻到了換臉的那張方子,叫竊顏術。
這名兒……倒是取得既好聽又貼切,就是這換臉之術,殘忍至極,要在對方意識清醒時,生剝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