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上去好像挺爽的樣子,是個爽文打開的正確方式。
但答案是否定的。
大乾會一邊為她歌功頌德,一邊為她豎起絞刑架。
巫女,邪術,妖怪,這些字眼會烙在她的臉上。
她可太了解人是一種什么樣的生物了。
對于未知的恐懼足以讓他們將這未知扼殺,美其名曰寧錯殺不放過。
所以吧,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作這種死。
而眼下,并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
于是沈非念坐直了身子,雙手枕在桌案上,手指交握。
她開口,問文華公主,“你怎么就知道,我朝無人呢?”
這是一個重復的問題,文華公主覺得不太對勁,她疑惑地看著沈非念。
沈非念緩慢地說,“驍騎大將軍趙華安在我等會晤開始后的第二日,就已經前往北境奉城了,此刻應該抵達已有數日,早已布防完全,你喀斯汗族的鐵騎,終將被他斬斷馬蹄,埋在冬雪里,化作肥料,滋潤來年的北境之花。”
文華公主皺眉,“趙華安?”
“你疑惑你為何沒有收到消息是嗎?明明宋姝替你盯著他的,哦對了,宋姝是你大盛朝的細作,那日宮宴給哈扎的侍從準備刀具的人,也是她,當然,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趙華安,對吧?趙華安怎么會離京呢,他離京宋姝怎么會不知道呢?”
“因為,有一些人清楚地知道,家國天下,重于兒女情長。我大乾,永遠有這樣的好兒郎。”
“這個人不是我,是趙華安。”
“每日對宋姝能風報信的人說趙華安如何如何,那只是謊話,讓宋姝,讓你相信趙華安還在京中,那是我安排在他府上的替身,真正的趙華安,早就走了。”
當初哈扎在宮宴上對沈非念發難時,沈非念就覺得有異,他好像很有底氣,一點也不怕大乾報復的樣子。
那時候等查了北境再做決定已經來不及了,時間比命還值錢,她便賭。
一邊寫了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讓趙華安請旨離京去北境看看情況,另一邊讓姬顏卿聯系北境的探子,還讓傅老給皇帝寫了密折,這場無聊的游戲該結束了。
作為皇帝,作為天子,他該睜開眼睛看看,他的天下馬上要被人踩踏得分崩離析,他該收起他那些幼稚可笑的把戲了!
還好她賭對了,也還好年輕的狗皇帝分得清輕重緩急,更還好趙華安是個通情達理,知曉大義的人。
而宋姝,真正的宋姝早就死了。
沈非念笑看著文華公主,“是你讓沈棋送宋姝入宮的吧?當然了,你不會把話說得那么明白,你只用對我們的沈少卿說一句,若能讓趙將軍困于情事,不能應戰便好,沈棋自然會替你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你是不是這么說的?”
“對了沈棋,竊顏術的方子,是宋姝給你,然后你再給沈之楹的吧?畢竟,宋姝可是能接觸到文華公主這等宮廷貴人的高級細作,知道一兩個絕密的方子也不是什么難事。也許,她就是用這樣的方法,給她自己換上了宋姝的臉呢?”
“沈棋,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有這么寬宏大量,在你們動了我身邊的人之后,我還放你和宋姝一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