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秦也不做作,開口詢問道,“劉老哥,其實一直有個疑問縈繞在我胸間。”
“話說當年秦家為何要謀害那名書生,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嗎?”葉秦問道。
大乾王朝向來推崇讀書人,即便是大姓宗族也不敢對讀書種子無禮。
原本葉秦覺得,秦家仗著家大業大,弄死個窮書生就和碾死小雞一樣簡單。
但在他查閱大乾律例后發現,遠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簡單。
大乾律例記載,凡謀害功名在身者視同叛國,夷三族。
這懲罰不可謂不重,但是秦家為何要冒著殺頭的危險謀害書生?
僅僅是為了斷絕秦二小姐的情愫?
這理由未免太單薄了,其中一定另有隱情,而這隱情定是揭開書生被害之謎的關鍵。
“此事說來話長,今夜城主不會尋我,我讓后廚炒上兩個小菜邊喝邊說。”劉管事放松道。
葉秦見劉管事這樣回答,心中一喜,“那就多謝老哥。”
窗外夜色正濃,因為秦家被滅,今晚內外城宵禁。
豪族秦家滿門別滅并沒有在居庸城掀起太大風浪,王家和張家很快派人接手了原本屬于秦家的利益。
而他們也很識趣,最肥美的那部分利益留給城主府。
葉秦挑了挑燈火,又給劉管事添了一杯茶水的功夫。
后廚的老媽子將香氣四溢的下酒菜端了上來。
一盤涼拌牛雜,一碟油煎花生米,半盤醋溜蓮藕,一壇十里香。
之前,葉秦就吃過牛雜,味道不是太好,當時他還問過劉管事。
以管事的地位為何不吃牛肉。
這話出口當時就把劉巡山給驚到了,他急忙捂住葉秦嘴巴。
大乾王朝重視民生,耕牛是重要的戰略資源。
大乾律例規定,無辜擅殺耕牛者,流放三千里。
所以造成整個大乾,即便王公貴胄少有能吃到牛肉的。
大戶人家能吃到牛雜就已經是燒高香了,普通農戶更是一輩子都沒聞過牛肉味兒。
“葉小哥不要嫌棄,且吃吃牛雜,有朝一日我劉某人登堂入室,定會美美給葉小哥盛上一碗牛肉。”劉管事給葉秦倒滿酒。
他這話要是讓其他管事聽到了,非要亂嚼舌頭不可。
“劉老哥客氣了,喝酒!”葉秦舉杯和劉管事碰了一下。
油煎花生米干脆可口,醋溜蓮藕酸爽,再喝上一大口甘甜的十里香,那滋味簡直了。
“葉小哥,你知道我最佩服你什么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劉管事喝得半醉。
“小弟我哪有什么值得老哥佩服的,我佩服老哥才是。”葉秦這話發自內心。
能一路從農家子弟爬上這居庸城管事之位,不單單靠自己的機敏,更要靠運氣。
而劉巡山這兩樣一個不差。
“呵呵,此處就你我兄弟,小哥你就別謙虛了,你那一手收斂尸身的本事,整個居庸城無人能及。”劉管事紅著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