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么一位頂天立地的男子,說他叛國造反,恐怕連那咿咿呀呀的小娃子都不信。年輕書生雖一介布衣書生,卻心思縝密,細數其中原委,也是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只能搖頭嘆道:“宮將軍為人,舉國傾服,奈何飛鳥未盡,良弓已藏!”
老者詫異地看了眼年輕書生,自古文武相輕,卻不想這小書生竟有如此胸懷,敢直言如此,倒是讓老者又加深了幾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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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老人家的直言相告,敢問尊姓大名,晚輩姓秦,字無涯,此來都城參加科考,初來乍到,望不吝賜教。”老者的豪邁也讓秦無涯心生好感,未稟先問,直作揖致歉。
“哈哈!”老者一捋胡須,卻也欣然接受這句客套的賜教,“學海無涯苦作舟,學者無涯也。老朽一山野村夫,又何足掛齒,你喊我老趙頭即可。不知你師從何人?有如此見識,想必師者必也不凡。”
秦無涯連道不敢,對老者的山野村夫卻也是半信半疑,老者雖一身樸素,卻精神矍鑠,能有如此胸懷氣度之人,怎是一尋常村夫可得?心念此處,連忙答道:“無涯本也是小縣之人,承蒙國相抬愛,現拜于門下。”這倒是秦無涯的謙虛之詞,秦無涯本身才高八斗,學富五車,見識不凡,是明年科考登榜的熱門人選。
“哦?”老者聞言,微瞇雙眼道,“你可知這舉告鎮國將軍的是何人?”
“誰?”秦無涯一愣,心生一種不妙之感!
“歐陽靖!”
秦無涯聞言,倒退幾步,臉色數變,突然一鉆人群,消失不見,連起碼的告辭禮儀也忘得一干二凈。老者微笑了笑,毫不在意,轉身再看越行越遠的囚車,卻是捋著胡須,眉頭越皺越緊。有那觀察入微者會發現老者左手無名指竟少了半截。
隨著老者目光一一看過,為首,宮嘯天,次之,喬君可,鎮國大將軍夫人,還有他們三歲的兒子宮廷生。老者目光移到第三輛馬車的時候,目光一凝,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是一個豆蔻花樣年華,那雙眼卻比這冰雪還要冰冷十分,那麻木的表情,還有那傾城的容顏……
老者一轉身也消失在了人群。像他這般對著人群大發言論的大有人在,倒是沒有多少人注意他的去留……
轟隆!大雪天竟發出一聲電閃雷鳴,振聾發聵。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如天女散花,漸欲迷人眼。
“劫法場啦!”不知誰喊了一句,轟隆!伴隨著又一聲電閃雷鳴中,現場一片混亂,血肉紛飛,雪也成了紅色……
“所有人犯,立刻就地正法,殺!”隱約中傳來一聲爆喝。
殺!殺!殺!轟隆!轟隆!轟隆!幾道雷鳴加閃電斜斜地劃過天際,劈向楚國南方……
這一年,楚國北方遇上了百年不遇的大雪災,這一年,楚仁帝元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