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叔那出來，宋蕪的心情很好。
不說別的，單看在一萬塊錢和藥酒的面子上，這事就已經成了一半了。
她哼著歌，走在大街上，一轉眼，卻看到了一抹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身影。
凌冽秋風里，衣著單薄的中年婦人站在餐廳門口，拿著一疊厚厚的傳單，肢體僵硬的派發給每個路過的人。
有的人看不都看，直接嫌惡的繞著女人走；有的人接過看一眼，轉手就將傳單丟在地上。
女人看到，也不會說什么，只是默默彎腰將紙撿起來，把上面的灰塵抖落，繼續發給下一個人。
宋蕪眼眶一紅，腳底怎么都邁不動步。
她就這樣躲在街角，靜靜陪女人吹著冷風。
直到女人轉身進了餐廳，她才發現自己的雙腳都已經麻了。
跺了跺腳，她一言不發，轉身回家。
……
晚上，姜婉婷剛一進家門，就看見女兒已經坐在家里了。
她放下鑰匙，詫異道：“你們今天放學好早啊，阿蕪餓了吧，別著急，媽媽這就去做飯。”
宋蕪抬頭，視線略過母親紅腫的手指，輕聲問道：“媽媽，你今天去哪了？”
姜婉婷頓了一下，不自然的把手背在身后：“我能去哪啊，當然是找以前的朋友打麻將去啦。”
看著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母親，宋蕪睜大眼睛，試圖不讓眼里的淚水流下。
她拉長聲音，撒嬌道：“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忘了咱們已經搬新家，回醫院找我去啦！”
姜婉婷換上拖鞋：“凈胡說，這種事我怎么會忘？我還沒到老糊涂的年紀呢。”
宋蕪笑了笑沒說話，站起身走到灶臺，把提前做好的飯菜端出來。
姜婉婷看著餐桌上的三菜一湯，驚訝道：“這些都是我的小阿蕪做的？”
宋蕪煞有介事的點點頭，道：“怎么樣姜女士，你的女兒很能干吧？”
小姑娘滿臉都寫著求夸獎。
姜婉婷被逗的噗嗤一笑：“是是是，我們阿蕪最能干了！”
她拿起筷子，試探夾了一口送進嘴里。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這些菜竟然比她自己做的還要好吃。
姜婉婷打趣道：“看來我們阿蕪燒菜比學習有天分呀！”
宋蕪坐在對面，冷不丁的說道：“要不要我不上學了，直接去學做廚師吧？”
“啊？”姜婉婷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可看女兒一臉認真，她知道自己并沒聽錯。
她撂下筷子，擔憂道：“阿蕪，你是不是在學校受欺負了？”
宋蕪也放下筷子，“確實有點不愉快，但也談不上被欺負。”
她一五一十的把今天白天學校里的事情合盤托出。
剛說到梅麗仗勢把人叫到校長室的時候，姜婉婷就已經氣的發抖了。
“這個梅麗，簡直欺人太甚！”姜婉婷怒道：“明天媽就和你去學校，我到要看看，校方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宋蕪夾了一筷子肉送到母親碗中：“消消氣，和他們生氣不值得。”
她淡然道：“我已經和班主任說過了，明天咱們就去學校辦理退學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