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澤很確定，這是他第二次見到這個女生。
可就是這個只見過兩面的女生，居然對他流露出那么深沉的恨意。
宋蕪緩過神，她扶著大樹站起來，面上的其他神色全都收斂起，只余愧疚不安。
“原來是賀教授，我這幾天總是膽戰心驚的，還以為又是壞人來了呢，真是不好意思呀”
賀青澤揚眉。
雖然女生的語氣和神態都很真摯，但他可以肯定，女生是認出他之后，才露出那樣的眼神。
他摸著自己紅腫的手背，眼睛瞇了起來“我記的沈哲那日叫你宋蕪，對吧”
聽著自己的名字從他的口中吐出，宋蕪狠狠咬著腮邊的軟肉，才抑制住心底的情緒。
直到感覺嘴里溢出了鐵銹味，宋蕪才松開牙齒，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是呢，賀教授，我是叫宋蕪。”
賀青澤的視線在她蒼白的小臉上打轉，忽地，他輕笑一聲“宋蕪，我記住你了。”
宋蕪倒吸一口涼氣，退后一步，故作驚慌道“被賀教授記住，可不是什么好事。”
賀青澤哦了一聲，“怎么說”
宋蕪指了不遠處的吳波，道“聽那個學長說，醫學院曾經有學生因為屢次被賀教授掛科，不得不轉系重修呢”
賀青澤順著她的手指望去，恰好和吳波的視線碰了個正著。
有點眼熟。
賀青澤回憶片刻，如果對方的頭發再多一些，似乎就能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對上號了。
他笑了笑，腳尖轉動，似乎是要和吳波打招呼。
吳波卻仿佛見了鬼一樣，撒腿就跑。
宋蕪說道“賀教授果然厲害，就連其他院系的學長看到您，也要望風而逃呢”
看著吳波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走，李玉婷一臉懵逼，她走到宋蕪這邊，問道“吳波學長這是怎么了”
賀青澤失笑，“我認得他，他就是那個從醫學院轉到計算機系的學生。”
李玉婷立刻星星眼，拍手道“哇哦，吳波學長還學過醫，他好厲害啊”
賀青澤點點頭“他家里人都是醫生，高考的時候，他父母就直接幫他報了醫學系。
但其實，他在電腦方面有很高的天賦。
計算機系的梁教授來勸他轉系，他自己也很想去，只是家里人不同意。
梁教授就找到了我，我算是配合梁教授演了一場戲，現在看來，梁教授似乎并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李玉婷捂著嘴，笑出了聲，“嘻嘻，原來吳波學長還有這段經歷，好可愛哦。”
賀青澤頷首“我說為什么這兩年，院里的學生見了我就躲，原來都是吳波造的謠。”
他轉頭，看向宋蕪，含笑道“現在你知道真相了，還怕我嗎”
宋蕪垂首，默了一瞬。
“當然是怕的呀。”
她抬頭，帶著幾分嬌俏，脆生生道“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呀，我才見過賀教授兩面，連你的面都沒認全，怎么判斷你說的是真是假”
她笑盈盈的看著他，拉長尾音道“畢竟社會險惡，總有些人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實際上一肚子的男、盜、女、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