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家里除了半成品和一點下酒小菜,什么都沒有。
中森明菜心里清楚,也不說破,“肚子不餓,晚飯吃得可飽了。現在再吃點,明天就不敢上體重秤了。”
她說得夸張,逗笑了巖橋慎一。中森明菜趁機往他懷里一靠,閉上眼睛,感覺巖橋慎一的手臂箍住自己的腰,被他輕輕松松,抱了起來。
就這樣,這個中森明菜最近還說自己比之前體重增加了。
兩個人住一塊兒,吃得多睡得飽。
愛湊熱鬧的小狗,聽到動靜,唯恐自己被排除在外,急急忙忙趕來,一下下跳起,去扒拉中森明菜垂下來的裙邊。
中森明菜被手忙腳亂的小狗逗得哈哈大笑,拍了拍出力的男朋友,下來抱小狗。果真,誰會撒嬌,誰就是家里的焦點。
她把小狗抱在懷里,從一進門與巖橋慎一的玩鬧里回過神來,想起自己記掛的那件事,抬起頭來,“那封信”
巖橋慎一回答她,“我讀過了。”
“好像是封有點沉重的信。”巖橋慎一打量中森明菜的表情。
她把健太放下來,摸了摸小狗的頭,站起身,“不知道說什么才好。讀過之后,想說很感動,可是,又覺得這樣的話太輕飄飄的,不忍心說這樣的話。”
中森明菜還是先去洗手漱口,換了衣服。巖橋慎一去拿杯子,替她也兌了杯威士忌,“喝一杯怎么樣”他故意逗她,“只是喝一杯,不會影響你明天上體重秤。”
“真小氣。”中森明菜一本正經,如此評價道。
巖橋慎一把遞杯子的手往回收,“不要的話可就算了。”
“這下更小氣了。”在跟巖橋慎一斗嘴的時候,中森明菜的腦筋轉得倒是快。她握住巖橋慎一那只手,嘴唇湊過去,飛快喝了一小口,為成功奪回了這只酒杯洋洋自得。
“平時不是總把不許喝酒掛在嘴上嗎”中森明菜得了便宜賣乖。
巖橋慎一把她的話原封不動還回去,“到底是誰小氣”
看來是兩個人都沒什么胸襟。這樣的答案呼之欲出,以至于誰也不肯說出口。
中森明菜慢慢喝著酒,巖橋慎一也端起了酒杯。
他想了想,忽然提起來,“我們家的那位朝子,之前不是接受過雜志的采訪嗎關于貸款糾紛的。”
中森明菜“啊”了一聲,“我記得。”
“雜志出刊以后,朝子對我說,前往咨詢的顧客出乎意料的多。”巖橋慎一把中森明菜不知道的后續,說給她聽。
中森明菜睜大眼睛,像個在上課的學生。未必是優等生,但一定很努力的那一種。
“我家的姐姐,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其實是個很可靠的人。”巖橋慎一絕對不是為了替朝子說好話,所以才有這樣的發言。
“朝子說過,如今這個時代,會走到那一步,不能把責任僅僅歸結為這些人是咎由自取。”
如今,讀過了那封青花魚與金槍魚的信之后,再想起朝子的這番話,巖橋慎一真切體會到了這番話的意義。同時,也發自內心,覺得自家這位姐姐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