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屠蘇酒。”巖橋慎一說著,要去拿酒壺。手探過去,自己忽然笑了,跟千惠子和中森明菜說,“胳膊酸了。”
“只有這點程度可靠不住。”千惠子笑話他。
巖橋慎一收下她語氣和善的玩笑,點頭,“抱小孩比想象中的辛苦多了。”
“是吧”千惠子露出個有點得意的表情,彷佛一個前輩在傳授經驗,“可別小看了養育小孩這件事。”
在巖橋慎一的面前,千惠子時不時流露出這么一份頑皮,跟他一唱一和。
中森明菜聽著男朋友跟母親的對話,從巖橋慎一手邊把酒壺拿走,先替母親斟滿酒杯。本該年輕人先喝的屠蘇酒,讓巖橋慎一這個外國人給改成了年老的先喝。
雖說中森明菜說他像個外國人,不過,千惠子卻覺得,是他這個人不拘小節的緣故。
她給巖橋慎一的杯子里也倒上,聽到巖橋慎一跟母親說,“肚子有些餓了”,故意轉壞心眼,當著母親的面就調侃他,“胳膊酸了的話,要不要啊這樣,特別照顧你一下”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巖橋慎一不按套路出牌。
中森明菜猝不及防,被閃了一下。平時不都是一副“饒了我吧”的反應嗎她想占個上風,結果又被牽著鼻子走,只有千惠子看熱鬧看的高興。
看女兒在巖橋慎一面前吃個癟,怪有意思的。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對明菜和巖橋慎一的關系感到安心的體現。
當然,巖橋慎一純屬吃定了她不會當著千惠子的面這么做。不過,要是這點想法被她給知道了的話,這個中森明菜倒是有可能為了較勁,跟他拼了。
一較起勁來,自損一千也要往前沖,這就是中森明菜。
今年的元旦,是預想得到的清靜,不會有人到訪。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把腳伸進被爐里,就在起居室小憩。
冬天這么睡,要是在小時候,準得挨罵。
雖說如此,或許是換了個地方,或許是精神還興奮,又或許年糕吃下了肚,飽著的時候難以入睡,兩個人誰也沒睡著。
天氣不錯,千惠子出去散步,順便到附近的寺廟走走。
家里就兩個人在,中森明菜抬起眼皮,瞧見巖橋慎一也還醒著,像個孩子似的,骨碌一下,翻到他身邊去,笑嘻嘻的摸了摸他的手臂,但什么都沒說。
巖橋慎一伸過手去
,搭在她肩頭。
被爐底下,中森明菜的腳丫順勢伸過來,壓著他的小腿。兩人臉對著臉,這個中森明菜想起什么,眨了眨眼,湊過去,輕輕咬住了他的耳朵。
從她的唇齒之間,泄出細碎的笑聲,一點沒落的鉆進巖橋慎一耳朵里,攪得他心里癢癢。
“要在這里嗎”巖橋慎一帶著點報復心,手往下滑。
中森明菜卻從他懷里離開了,沖他吐了下舌頭,“當然不行。”
“那剛才算什么是在捉弄人嗎”
中森明菜笑瞇瞇,跟巖橋慎一賣好,“就是想這么干咬你一下。”
“果然還是戲弄人。”巖橋慎一不饒她。
中森明菜自己理虧,也想不出個好理由,伸過手去,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你怎么這樣啊。”
巖橋慎一用他只有十一分的演技、以及幾分的真情實意裝可憐。
“等回去以后再”中森明菜也用她九十八分的演技和真情實意裝回去。她眨眨眼睛,楚楚可憐,“總不能在母親家里吧”
巖橋慎一把手收回來,但沒回她的話。
這個中森明菜見狀,又往他跟前拱,“該不會生氣了吧”
“真的生氣了”她伏到他跟前。
巖橋慎一還沒說話。
中森明菜開始有點后悔,正努力開動腦筋想想怎么挽回,忽然發現巖橋慎一的表情不大對勁。想了想,把手伸過去,放在他肚子上。
果然
被識破了,巖橋慎一不再忍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