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巖橋慎一睜開眼,“差不多也要開始為結婚做準備了。說是結婚,總不能只去把入籍登記表領回來吧。”
“那要做些什么準備呢”中森明菜支起胳膊肘兒,笑瞇瞇聽他說。
“首先,雙方的父母要見面商量。”巖橋慎一想起中森明男,看了看她。不過,中森明菜還是那副笑著的表情,神情并未有什么變化。
“要結婚,肯定得決定婚禮的時間和場地,飯店現在就要準備訂我說了很好笑的話嗎”
巖橋慎一絞盡腦汁回憶自己這幾年參加過的婚禮,以及從母親那邊聽來的關于朝子和成田寬之結婚準備時的片段,準備一一列舉,結果,似乎是被中森明菜笑話了。
“沒有。”中森明菜笑著搖頭,“因為很高興。”
雖然說著這些的巖橋慎一,充滿了無經驗的笨拙。當然,中森明菜自己也沒有這樣的經驗,換她來說,未必能比巖橋慎一好幾分。
但某
種意義上來說,在這樣的時刻,越是笨拙,反倒越是令人高興。
“還有一件事,”巖橋慎一提起來,“關于結婚的房子”
中森明菜鼓了鼓嘴唇,要說什么,不過,看他話沒說完,又閉上了嘴。
巖橋慎一和她商量,“我們是買地皮自己建,還是買公寓”
從去年,地價開始下跌,地產泡沫破滅。未來不明朗,地價或許會跌去很多,這是中森明菜也一清二楚的事。
巖橋慎一當然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心想。正因為清楚這一點,反而讓中森明菜無法開口,告訴他“現在買地好像時機不是很合適”這句話。
對中森明菜來說,清瀨的中森家徹底成為過去,母親千惠子住在租來的房子里,在母親擁有了她的自由與新的人生時,中森明菜卻變得更加想要有個自己的家。
在母親賣掉清瀨的老家以后,盡管她也擺脫了拴住自己的腳鏈,理清了這幾年來與親人的恩怨糾葛。但是,在擺脫了束縛的同時,她也失去了自己生活過的家。
和巖橋慎一結婚,人生有了著落,所以即使與親人恩斷義絕,也不覺得害怕。然而,要和巖橋慎一組建家庭,中森明菜就不能不想到,有一座屬于這個巖橋家的,可以把他們兩個,以及將來會出生的孩子們,把這一大家人的回憶都能珍藏保管的房子。
盡管在她留意地皮時,經紀人大本桑也提醒過她,現在最好不要買地,但其實,中森明菜一直在想,如果巖橋慎一不介意的話,房子就由她來買。
可是,巖橋慎一現在的語氣,顯然把買房子這件事列入了結婚的考慮。
巖橋慎一冷眼旁觀這個泡沫時代多年,卻在泡沫破滅、地價的下跌開始之時,明知道接下來還會跌去更多,還是動了買房子的打算。這樣的想法,大概顯得很不明智。
然而,倘若凡事都精確計算利弊得失,絕不做虧本的事,也未免太過沒意思。尤其,今時今日的他,能對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也承擔得起那個尚未到來的“未來”,既不擔心走了這一步會讓
自己在未來捉襟見肘,還有把握在接下來的時代里繼續當這個領先之人。
這樣的時候,比起一步都不走錯,他更想讓自己舒服一點。
可對巖橋慎一來說,和中森明菜結婚,在這個世界里,切實的與這個人產生深刻的聯結,建立一個家庭。和中森明菜的家,是他的第一個家。
在他心里,想有個自己的家的想法,其實不比中森明菜的要少。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累了,就把電視打開,聽節目里的搞笑藝人說給他們聽。腳下的被爐暖烘烘,緊挨著的兩個人也都熱乎乎的,不知不覺,令人昏昏欲睡。
這樣的覺睡不長,醒過來時,兩個人還挨在一塊兒。
中森明菜哭過一場,一覺睡醒,眼皮腫了,像只丑小貓。她自己眨眨眼,覺得睜不開眼,先委屈兮兮的說了兩聲“糟了”,眉毛一耷拉,看起來更可憐了。
再一抬眼皮,看到巖橋慎一在笑,嚇唬他,“母親要是看到,你可要小心了。”
不這么說正好,這么說,巖橋慎一笑的更厲害,“千惠子桑那么通情達理的人,肯定會問清楚事情的原因。”
“真會說話。”中森明菜瞄他一眼,把蓋在身上的薄毯折起來。
一邊折,忽然意識到,這毯子,好像睡前還沒有,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