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了不會被報道的爆料,當然不會被當成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以說,連理會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爆料者,都是多此一舉。
但是,巖橋慎一的心里,卻隱隱約約覺得有點不踏實。
并非是那個藏在暗處的爆料者讓他心里沒底,而是腦海中浮現的,那個奇裝異服,對著他大喊了“kir桑”之后,在保安接近他之前迅速跑走了的年輕人更讓他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心里想著這些,巖橋慎一跟關川董事商量,請他幫個忙,“周刊現代收到的那封爆料,可以請索尼那邊出面,拿到一份復制件嗎”
關川董事甚至覺得巖橋慎一這個提議好笑,“沒想到,巖橋君竟然這么在意這件事。”
巖橋慎一笑了笑,并不在意關川董事的調侃。但他沒有回應這句玩笑話,讓關川董事也點到為止,答應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巖橋君難得開口一次,我當然務必做到。”
巖橋慎一向他道謝,“那可真是幫大忙了。”
蘆田制作人與巖橋慎一共事的時間更久,對他的個性了解的也更多一些,知道巖橋慎一這個人行事謹慎,會特別要求看一份并不重要的爆料,恐怕另有什么想法。
“巖橋君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嗎”蘆田制作人問。
巖橋慎一搖搖頭,“只是想看一看,這個爆料的人,都拿了什么證據來證明這件事。”
關川董事覺得無所謂,“不管他拿出什么證據,都不能成為證據。要證明一個頭套下面的人的真實身份,這是件根本不能實現的事。”
的確,從只要自己不承認,就絕對不可能坐實這一點來說的話,沒有任何決定的證據。什么背影相似、聲音相似之類的,只能是“猜測”而已。
不過,巖橋慎一會在意這封爆料,真正關注的,其實是另外的東西。
或者說,是讓他覺得哪里不對勁兒,隱約感到不踏實的來源。
巖橋慎一吃完了飯之后,和兩個中年男人從店里出來,也許是在計劃,接下來要去什么地方續攤吧。
這個人夜夜笙歌,據說每個晚上都安排的滿滿當當。
今天是和上班族樣子的人一起吃飯喝酒,上次抓到他,是和中森明菜,還有另一個女人一起去喝酒。中森明菜中途離開以后,巖橋慎一和那個女人還在那里有說有笑了好一會兒。
這種道貌岸然的騙子,背地里不知道會做多么骯臟的事。
竹山遠遠看著巖橋慎一坐進車里。賓利轎車,只是看一眼外觀,都覺得賞心悅目。這個道貌岸然的騙子,功成名就。
整個世界,都站在巖橋慎一的那一邊。
竹山追不上一輛行駛中的汽車,更不敢指揮出租車去追逐一輛豪華轎車要是那樣的話,恐怕自己第一個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巖橋慎一接下來又要去哪里風流快活,竹山不知道。再說了,他又不是狗仔,對巖橋慎一的風流韻事也不感興趣,并不想追著他跑。
高級餐廳林立的街區,竹山這樣的人,看起來還是不大合群。
但他這一回,不緊不慢,把運動服上衣的拉鏈拉到頂,像個夜里跑步路過這里的人,離開了。
一個騙子不可能天衣無縫的騙下去。
就算整個世界都站在巖橋慎一的那一邊,整個曰本的媒體都和巖橋慎一撒同一個謊,也還是會有一小撮人知道真相、堅持真相。他并不是一個人。
兩個星期之前,竹山有了自己的第一個伙伴。
等在nzo的辦公樓外,對著巖橋慎一的背影,喊出了那一句“kir桑”
竹山確認了心中的答桉,但不覺得喜悅,更感到憤怒與無力。就算自己知道了真相,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