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橋慎一偏了下頭,看著她全神投入的把玩他的手。神情專注時,她看起來反倒更像個孩子。巖橋慎一的目光在她微微翹起的鼻尖停留,上下移動,忽然從這張臉上,看到一分倔強。
與其說是她專注的樣子像個孩子,不如說那是如同孩子一樣純粹的倔強。巖橋慎一感受著在他手指上移動的手指,覺得那像是中森明菜開口之前的某種醞釀方式。
剛才,中森明菜肯定覺察到了他想跟她分開行動的想法。
巖橋慎一找話說,“早點下班,大本桑也能好好喝上一杯。經紀人的工作可無聊了。”他發出前經紀人的真實感慨。
中森明菜聽他這么說,卻忽然“啪”一下,打了他的手掌。
她甩了甩自己發麻的手,一點也沒覺得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有什么不對勁兒,更不覺得自己傻氣。她看著巖橋慎一,評價道,“慎一你就是這樣,什么事都能被你一下子看穿。可是你呢,看穿了以后,還要若無其事的在那里裝傻。”
巖橋慎一有點不知道怎么接話,“有這樣嗎”
中森明菜齜牙咧嘴,“現在還在裝傻。沒有比你更會裝蒜的人了。”
“怎么氣呼呼的”
巖橋慎一看了一眼和前排之間的隔板,確認是關著的。
中森明菜回的飛快,“沒有生氣,是在說事實。”
“所以,事實就是,我是個最會裝蒜的人”巖橋慎一覺得莫名其妙。
中森明菜用力點了點頭,“沒有誰比你更”她沒有把話說下去,卻把腦袋一偏,半個身子靠向了巖橋慎一。
“我不說了。”她像是在單方面宣布結束。
巖橋慎一不禁笑了,回道,“那就等到想要說的時候再說。”
“又開始了,這副看穿了以后若無其事的樣子。”中森明菜說他。
巖橋慎一開始感到無奈,“哪能什么事都能一下子看穿。至少現在,就不知道明菜桑正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就最好”中森明菜像在和他賭氣,但顯然不是。她又抓住巖橋慎一的手,“慎一你剛才神神秘秘的。”
“神神秘秘”
巖橋慎一為她這番用詞感到驚訝。
中森明菜一下又一下,輕輕摁他的指尖,“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但覺得你好像要讓我離你遠一點。”
巖橋慎一的驚訝更深,一時不知道說些什么,聽著這個中森明菜繼續說她的,“所以,我這個厚臉皮的女人,就一定要跟著你。”
其實,她并沒有覺察到什么。但也并非沒有覺察。只不過,是在意識到了巖橋慎一剛才的想法之后,出于本能的一腔熱情,快刀斬亂麻做了決定。
巖橋慎一聽完她的話,沉默了一會兒,不禁笑了。
中森明菜看他,“厚臉皮的女人很好笑嗎”
“有點。”巖橋慎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