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心中有多么的惱怒,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替巖橋慎一處理善后。
周防郁雄蒙受奇恥大辱,然而,還是要立刻給河西成夫去電話,收回自己不久之前的命令。出爾反爾不說,還要再下一道和先前所做的計劃完全相反的指令,這讓周防郁雄有一種自己打自己臉的滋味。
他心中恨巖橋慎一極深,但越是如此,才越不能流露出來,否則,便是落了下風。
“河西君,關于巖橋慎一遇襲的事。”
“是,我這邊正在制定計劃,相關的”
“不,計劃改變了。你要和媒體那邊打招呼,不許對這件事進行任何過度的報道,不能允許任何多余的消息發酵,確保僅停留在遇襲表面。”
“周防桑”
河西成夫正在緊張準備,計劃天一亮就和相熟的媒體那邊聯系,按計劃把水攪渾。結果,還不到一個小時,周防郁雄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不必多說了,關于巖橋慎一的事,還需要從長計議,現在,姑且把這件事揭過去。”周防郁雄覺察到河西成夫的驚訝,心里更不痛快了。在心腹下屬面前,說這種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話,有損自己一直以來的威嚴,這使得周防郁雄的心情更加糟糕。
河西成夫人精一個,既清楚周防郁雄的脾氣,也清楚在社長生悶氣的時候,下屬要盡可能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因此什么都不再問,立刻答應下來,匆忙結束了這通電話。
打完了這一通電話,周防郁雄臉色鐵青,緩了又緩,才恢復平靜。
那個時候,自己沒有看出這個人的野心,這才有了這一次的受辱。但事已至此,恨巖橋慎一也好,為自己看走了眼生氣也好,統統都無濟于事。重要的是今后。
這一回,巖橋慎一既然敢搬出稻川會,甚至公然找到burng這邊來要求協助,也就意味著,那個青年不再偽裝,正式視burng為對手。
巖橋慎一要跟burng系叫板,周防郁雄也絕不可能落了下風。
而事已至此,更不能讓外界知道,那個竹山宏司與burng有關。或者說,事到如今,竹山宏司是個極道份子,反而讓周防郁雄撇清自己,以免陷入更深的麻煩。
竹山宏司不可能知道這件事,至于那個自由記者宮田
反正自始至終,與宮田進行交涉的都不是burng的人。就算宮田出面來指認竹山不是極道份子,在稻川會咬定竹山是極道份子的現在,宮田如果這么做,除了自尋死路之外,別無用處。
周防郁雄決定放棄宮田。至于宮田那邊,等他知道了巖橋慎一遇襲的事,要么識趣閉嘴,要么一開口,先被稻川會的人給解決掉。
這一天是星期天。
上班族們難得休息,除非與上司約好了高爾夫應酬,需要早早從家里出發,否則,多半是要睡個懶覺,悠閑度過這個休息日。
當丈夫的用不著早早去趕電車,孩子在周日也不去學校,家里的太太,也就用不著天不亮就起來準備早飯和丈夫孩子們的午飯便當。
盡管如此。
一年到頭過著清晨起床準備一家老小飯菜如此生活的中年太太們,即使這一天可以晚一點準備早飯,但養成了習慣,還是早早起床,在丈夫和孩子們醒來之前,享受清晨的自由時間。
當太太的平時這個時間在廚房里忙碌,會順手打開電視,讓晨間新聞作為忙碌時的背景。養成了習慣,休息日也照樣如此。打開電視,把聲音調低一些,觀看晨間的鬧鐘新聞。
電視畫面里,手拿伸縮桿的主持人,指著報紙上的新聞事件,做著報道。晨間新聞的評論員們,則在每一個新聞播報之后,發表簡單通俗點的感想。
“接下來是一條突發新聞。巖橋慎一桑遭遇了不明人士的襲擊”
正漫不經心看著電視畫面打發時間的太太,頓時睜大了眼睛。電視里,出現了一輛后窗被敲破的黑色轎車,是前往了現場的記者拍攝的畫面。
“巖橋桑在工作結束以后,準備離開時遭遇到不明人士的襲擊襲擊者作為現行犯被當場逮捕,巖橋桑沒有受傷”
巖橋桑被人襲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