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十月以來,一連有幾天都陰雨連綿。不過,臨近婚禮,雨過天晴,空氣中充滿秋日的清爽。
十月十八日,諸事大吉。
婚禮之前,喜帖悉數送出。席設在東京帝國飯店,下午四時起入席。喜帖由巖橋家和中森家共同發出,巖橋家那邊,寫下雙親的名字,中森家則只寫了千惠子的名字。
喜帖共制作約六百份,受邀者遍及藝能界與商界。一場盛大婚宴。
不過,在這場面向業界的婚宴之前,這天上午十一點,一對新人將要在東京大神宮舉行日式的婚禮。屆時,雙方親屬、以及親近的朋友,共有大約四十人前來見證。
婚禮舉行前一天,巖橋慎一前往千惠子家中拜訪。
靜岡的巖橋將明和巖橋千代夫婦,將于今天午后出發前來東京,等待第二天的婚禮。巖橋慎一這天要先去拜訪千惠子,之后前去迎接父母。今晚,兩個家族約好一起用餐。
按巖橋將明那慣于掃興潑冷水的性格,一準在心里沒把前來參加婚禮當成是什么需要緊張對待的事
新聞不是都播過很多遍了嗎我已經不知道替你收下過多少同事的恭喜了。
巖橋慎一不知不覺,習慣了父親冷死人不償命的發言風格,并在心里熟練吐槽。吐槽完了,若無其事。從這點來說,越來越有親生兒子的風范。
與靜岡老家的父母完全不同,千惠子似乎總是帶著喜悅與期待,為每一件將要發生的好事歡欣雀躍,有些孩子氣的天真。這一點,中森明菜顯然是遺傳自母親。
巖橋慎一上午早些出門,到了千惠子的家。按下門鈴,來為他開門的,是中森明菜。她笑瞇瞇地看著他,說“歡迎你來,慎一。”
在母親家里,中森明菜擺起了主人家的架勢。
婚禮之前,提出來要搬出去住。這件事,似乎從未發生過。中森明菜見到了他,態度也沒有任何的變化。不過,在千惠子家里,本就不該提起這件事。
巖橋慎一把帶來的蛋糕遞過去,站在走廊,看到八疊大的起居室,榻榻米上放著裝和服禮服的盒子。
中森明菜大聲問母親,“慎一帶了蛋糕,您要來一塊嗎”
千惠子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了一句,把和服收起來之前,才不敢吃東西。巖橋慎一先聞其聲,接著,她從房間里探出身,招呼道“慎一君。”
“您看上去很有精神。”巖橋慎一向她問好。
千惠子笑著回答,“有好事發生,當然會高興。而且,還有蛋糕可以吃。”她說著俏皮話。
巖橋慎一聽了,目光看向地上的和服,“既然如此,要我幫忙收起來嗎”
剛才說著不把和服收起來就不敢吃蛋糕的人,可是千惠子自己。
真虧巖橋慎一想得出這樣的冷笑話。但千惠子一聽就明白,爽朗大笑。這時,中森明菜端著切好的蛋糕送過來,一本正經對巖橋慎一說“女人的和服,男人是不許幫忙收的。”
巖橋慎一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被中森明菜捉弄的次數多了,巖橋慎一多多少少,拿出了一種不管她說什么都當成真的如此的自暴自棄感。
于是,這對母女,不約而同,笑話起了這個說什么信什么的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