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作為監護人陪同上京,可來了東京,章子比女兒還要興奮。時尚漂亮、喜歡熱鬧的章子,來到東京,如掉落巨型的游樂場,只是看看,都賞心悅目。
個性天真、因而顯得缺乏責任心的母親。不過,濱崎步卻從未在心里埋怨過她。
當濱崎步想起自己第一次到東京來的時候,眼里看著什么,都覺得目眩神迷,旁觀母親的興奮,不由得在心里感慨,這也是“遺傳”的一種體現。
她是媽媽的女兒。
盡管如此,這次到東京來,本該心有靈犀的母女,章子卻并不了解女兒在想什么,更不明白她以怎樣的心情來到東京。
濱崎步第一次到東京來的時候,曾經獨自去見過巖橋慎一,這件事似乎給了章子極大的震動。
她嘴上稱贊著“ayu真了不起”,但卻希望這次到東京,由自己陪同女兒去見巖橋慎一。
章子誤會女兒在東京有了喜歡的人,但實情要比這更加可怕。這一點,是在來東京的路上,母女兩個,才逐漸意識到的。
參加了電視劇的拍攝,明明接近了去往東京的夢想,卻主動找到了那個突然出現過的社長桑。濱崎步的這種做法當中,隱藏著對自己眼下所走的路的迷茫。
濱崎步倘若對一直以來的演員夢想產生了動搖,那么,就意味著,要么和事務所為敵,否定其對濱崎步的工作安排,要么就接受現實,作為沒有天分的女演員去努力。
當章子意識到了女兒的想法,不能不為此緊張。因此,才希望能陪在她身邊,以免事情向著她所不知情的方向發展。
然而,章子越是希望和女兒一起行動,濱崎步反倒越是想要脫離母親。似乎,如果和母親一起去見巖橋慎一,自己就失去了給那個社長桑唱歌的勇氣。
上午,濱崎步一個人出門,找尋街角的電話亭。
雖然那個社長桑為她寫下的地圖,僅能使用一次。但是,第一次去找他的時候,靠的就是她自己。所以,無論什么時候,無論身在何處,都能親手再繪制一張確定的地圖,再找到他。
只要自己想。
濱崎步從走向巖橋慎一這件事當中,意識到自己擁有著某種出乎想象的力量。
第二次去見那個社長桑,比起第一次的時候,來得更加有余裕了。她走進電話亭,打給查詢臺。
nzo的前臺小姐,對這個突然到訪的少女,有些迷惑。濱崎步告訴她,“我是之前來拜訪過的濱崎步。”
第二次到這里來,濱崎步來得十分從容。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份從容,并非來自于第二次到來的經驗,而是內心的微妙轉變。
前臺小姐露出對她仍有印象的表情,但也或許只是出于禮貌,“巖橋桑外出,現在還沒有回來”
社長桑似乎從來不在公司里待著。濱崎步暗暗想到,但轉而又冒出個念頭,也許,他之所以不在公司里待著,是因為他已經不是“社長”了。
她帶著不見到巖橋慎一就絕不離開的堅定,由前臺小姐帶領著,去了那間休息室。
近來,圍繞在巖橋桑身邊的,盡是些少女。
先是帶著宇多田光到公司來上班,又有一個漂亮的像洋娃娃的少女前來拜訪,巖橋桑私下里都在做些什么事,不禁令人心生好奇。
辦事員一邊在心里暗暗吐槽,一邊飛快地匯報這位訪客的信息。
一早就來等著的年輕客人,巖橋慎一聽辦事員向他告知這位訪客的信息,當聽到“是之前曾來訪過的濱崎桑”時,心里一動。但回過神來,不由得輕輕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