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森明菜的細心,則來自于過來人的同理心。
“話是這么說”巖橋慎一固然覺得中森明菜的考慮有道理,還是有幾分猶豫。畢竟,讓未出道的新人住進社長的家里,不僅只是有個地方寄宿那么簡單。
讓宇多田光住在家里,是代替她的父母暫時照料她。讓濱崎步住在家里,又算什么雖說簽下濱崎步的人是他,巖橋慎一對再招攬一個濱崎步到家里來,不大感興趣。
但是,中森明菜的態度,似乎很樂意于再照顧一個少女。
巖橋慎一對太太這份熱情,感到些許的不可思議。
渡邊萬由美雖說主動應承了照料濱崎步起居的工作,但其實心里沒什么譜。她有些猶豫,不知是該讓濱崎步和自己住在一起,還是另為她安排住處。
家政婦每天上門為渡邊萬由美打理,不過,要是讓濱崎步和自己住在一起,那就要請一位住家女傭照料生活。
但獨身慣了,要和一個少女朝夕相處,渡邊萬由美其實心里也有點沒底。她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渡邊家總是住滿了事務所的藝人,圍繞著父母,歡聲笑語不斷。渡邊萬由美盡管生活在藝人們的嬌慣寵愛之中,但心中常有被排除在家庭之外的感覺。
只不過,長大成人,小時候的事仿佛就自動一筆勾銷,不能夠再提起。
渡邊萬由美做好了計劃與心理準備,不想,隔天巖橋慎一和她碰面時,卻突然和她商量,讓濱崎步住進他家里。
“讓ayu住到你家里去”渡邊萬由美不是不驚訝,但隨即又道“那我可就卸了包袱。”某種意義上,的確是卸了包袱。
巖橋慎一打趣她“聽上去好像是句真心話。”
“還會有假嗎”渡邊萬由美反問。
巖橋慎一和她開玩笑“也許在心里怪我多管閑事呢。”
藝人借住在社長家里,不僅是為了有個監護人照顧生活,還意味著與社長建立起了人身依附關系。
這一點,巖橋慎一和渡邊萬由美都心知肚明。渡邊萬由美當然不會認為巖橋慎一在爭奪對濱崎步的絕對控制權,但巖橋慎一還是在這時隱晦提起,以期從她這里得到一個人情。
“不如說是幫了大忙,不管是對我,還是對ayu。”渡邊萬由美笑了笑,沒當著別人的面,不介意把心里話說出口“和一個單身女性同一屋檐下,還是她事務所的社長現在不用這樣,那孩子大概也會松口氣。”
以渡邊萬由美洞察人心的本領,不會意識不到濱崎步的微妙情緒。
巖橋慎一聽她自己把話說破,倒有幾分過意不去,出于活躍氣氛,調侃她“這么說,聽起來萬由美桑人怪可怕的。”
“對青春期少女來說,一個獨居的年長女社長,是有些可怕。”渡邊萬由美倒是不介意挖苦自己。
“越說越不像話了。”巖橋慎一搖頭。
渡邊萬由美卻露出個有點自得的表情,對巖橋慎一說“看這樣子,我是不會再步上父母輩的前路,讓家里總是充滿藝人的歡聲笑語。倒是慎一君你,現在已經有點樣子了。”
巖橋慎一笑了笑,回道“還沒個影兒呢。”
兩個人就這樣達成共識。
上午,辦事員去酒店接來了章子和濱崎步,就濱崎步在東京接下來的生活做出安排。一切妥當后,下午,章子就將返回福岡。
巖橋慎一向章子傳達對濱崎步的安排,“關于ayu在東京的生活,如果章子桑和ayu沒有意見的話,暫時由我和太太來擔任她的臨時監護人,兩位意下如何”
濱崎步始料未及,想不到事情會這樣峰回路轉。
藝人出道以前,住在所屬事務所的社長家里,這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巖橋慎一如果是個單身漢,自然不好收留一個少女住在家里。但是家里有了太太,這么做就再名正言順不過。
說是巖橋慎一擔任監護人,其實,負責照料的人就是中森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