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回來,宇多田光解開健太的胸背帶。剛得到解放,小狗就撒開腿跑過玄關,往屋里去了。
自住進巖橋家起,宇多田光就負責帶小狗去散步。濱崎步住進來以后,這件事也仍由她來做。似乎,牽著小狗出門,正是一種先來后到的宣示。
當然,宇多田光并無此意。不過,濱崎步卻仿佛被震懾一般,從未提過帶小狗散步的事。
宇多田光還只是個孩子,濱崎步卻已出落成一個少女了。
不過,這個孩子早熟冷靜,倒是另一個少女,又沉不住氣,又容易被看穿。宇多田光瞧著濱崎步整天圍著巖橋慎一和中森明菜轉,覺得她這個人的心事別別扭扭。
兩個女孩子同一屋檐下,關系談不上不好,卻也并不親近。
“小光,歡迎回來。”中森明菜來迎接她。
面對著孩子的時候,中森明菜總是溫和可親。宇多田光覺得中森明菜是那種電視劇里一樣的母親,將發散母性視作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宇多田光被中森明菜的母性關懷,但并未對她產生過母親的聯想。盡管以世俗角度來說,藤圭子不是稱職的母親。但母親的情緒越是如暴風雨般無常,宇多田光就越是明白母親的愛有多可貴。
不僅是她,濱崎步與中森明菜相處時,也不像是面對著長輩,倒像是對著喜歡的人。
京都賞櫻之后,蒲池幸子為赤松晴子所作的曲子,并不算是太高明。但她過去從沒有作曲經驗,小時候雖然學過一段時間鋼琴,但之后便荒廢,直到加入zard,才又重拾這門樂器。
以新人來說,能作這樣一支曲子,已經挺不錯的了。
巖橋慎一聽過了蒲池幸子的曲子之后,給她打電話,提議她為這支曲子寫好歌詞,交給樂隊編排,作為b面曲收錄進樂隊的下一張單曲。
蒲池幸子有些不好意思,總覺得拙作不宜對外披露。
“賞了櫻花,還作了曲子,私藏起來就太可惜了。”巖橋慎一勸說道,“何況,還是寫給晴子的。”
有他在后邊慫恿,蒲池幸子這才答應下來。
不過,與其說是巖橋慎一的話起作用,不如說是“寫給赤松晴子”的理由起了作用。
聽過了蒲池幸子的曲子,又想起她發表的那番賞櫻感想,巖橋慎一忽然也生出一份賞櫻的心。
不過,這個時節,東京的櫻花已開到尾聲。
巖橋慎一琢磨,不知道東北地區的櫻花,還在不在觀賞的時節里。櫻花一天一個樣,既然動了心思,當天晚上回家時,他的包里,就已經有了一本櫻前線觀光地圖。
洗完了澡,巖橋慎一拿出那本地圖翻看。
濱崎步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房間里出來,到他跟前,“巖橋桑。”她問“您還要不要喝杯茶”
自從巖橋慎一讓她到公司去找他以后,濱崎步在家里活潑自在了許多,個性似乎也軟化了不少。
但巖橋慎一私下里還是對中森明菜說,這個少女的個性,聽話時再好不過,但鬧起脾氣來,誰也猜不著她在想什么,怪讓人頭痛。
這陣子,這個少女不再只是圍著中森明菜幫忙,也來找巖橋慎一說話了。
濱崎步去泡了茶端過來,“巖橋桑,您在看什么”看這樣子,主動泡茶,是為了打聽事。她一變得活潑起來,才有了少女的風采。
巖橋慎一把地圖擋起來,“這可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