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巖橋慎一抬起頭,濱崎步把一封信遞到他面前。
“想請您看看這個。”濱崎步說完,不由得反問一句:“不是您要我檢查這些信件嗎?”
她的語氣當中,其實并不帶刺,倒是略有一絲迷茫。
但巖橋慎一被這封信吸引了注意力,又早已經習慣了她突然帶刺的說話方式,干脆無視了她的問題,把信從她手里抽過來,打量信封,是小孩子的筆跡。
信封上,寄信人的名字叫“晴山麻衣子”。
家里住著個小學生,巖橋慎一近來辨別孩子字跡的能力大大提高。
巖橋慎一打量著這封信,猜想濱崎步特別送這封信過來的理由。濱崎步目不轉睛,看著對這封信若有所思的巖橋慎一。
之前,巖橋慎一對她說,這個時代,還肯特意寄信來的觀眾,都是公司的忠實支持者。濱崎步雖然嘴上和他對著干,可信讀得越多,就越明白為什么巖橋慎一這么說。
讀觀眾來信這件事,常常讓濱崎步從中感覺到來自未曾謀面之人的強烈情感,在這個過程里,似乎也開始了解,巖橋慎一經營唱片公司,到底是在做一件什么樣的事。
而在讀過的觀眾來信當中,這一封信,最讓濱崎步意識到,“音樂”到底是什么。
決定要到東京來的時候,濱崎步提到唱歌,滿心想的都是“為巖橋慎一唱歌”。但在讀著觀眾來信時,濱崎步開始思考,一首歌被唱起之后,到底會給聽眾帶來什么?
她遲來地產生了疑問,巖橋慎一想讓她成為歌手,是為什么想要讓她唱歌呢?
這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宇多田光探出腦袋,眨了眨眼睛,“巖橋桑,ayu醬~”兩個少女接連過來,巖橋慎一看看宇多田光,露出個略帶無奈的表情。
這兩個孩子,像是約定好了要來纏著他一樣。
巖橋慎一心里這么想,但在濱崎步看來,仿佛正被宇多田光故意針對。不管是宇多田光也要來公司打工,還是緊追著她過來,都是來自宇多田光的進攻。
可兩個人有著同一個秘密,對上宇多田光的眼睛,濱崎步就沒話可說。這個別扭的少女,自己將把柄送到宇多田光手里,被一個孩子給拿捏住。
然而,濱崎步絕不是因為擔心宇多田光告密,所以才和她擁有這同一個秘密。
“是寄給巖橋桑的信嗎?”宇多田光也來到巖橋慎一身邊。
巖橋慎一展開信紙,“是觀眾的來信。”看字跡,大概是個和宇多田光年紀相仿的孩子。
……
新的學年之后,麻衣子就已經是小學三年級的學生。從心情上來說,已是個小大人。她把家里的鑰匙掛在脖子上,每天放學后,和要好的同學們一起離開學校,在回家前的岔路口,幾個孩子揮手道別,之后,她就自己回到家里。
每一天都過得很平常。麻衣子在學校功課不錯,人緣也很好,是從不讓人操心的孩子。養育出這樣的女兒,街坊也對純子刮目相看,充滿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