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巖橋慎一點頭。
中森明菜不滿意他動來動去,兩只爪子捧住他的臉,居高臨下,氣勢洶洶,“都要十二點了,突然說什么一定要見我,明明昨天早上才……”
她盯著巖橋慎一的眼睛,說不下去了。
“昨天早上是昨天早上,今天晚上是今天晚上嘛。”這時,巖橋慎一說了句無厘頭的話。
中森明菜又好氣又好笑,“再晚一點,就是明天了。”
“說不定已經是了……”
他這么說,中森明菜伸手去摸他的手腕,拿到戴了手表的那一只,舉到自己眼前,“十二點七分了。”
也就是說,新舊一天交替的時候,他們兩個正跟貓和老鼠似的打成一團。
“還好今天、不對,昨天不是除夕夜,否則這個迎接新年的儀式就太特別了。”
巖橋慎一說俏皮話的本領,中森明菜更是服氣,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接著跟他鬧別扭,“除夕夜的時候,我就回老家去,不跟你見面了。”
“唉。”巖橋慎一像模像樣的嘆息,“做得真夠徹底的。”
中森明菜又瞪他,“還不是因為慎一君……”可是,想起剛才看到的巖橋慎一脆弱的眼神,一下打住話頭,“下次,帶你去見我母親。怎樣,要不要去?”
“行啊。”巖橋慎一答應的不假思索。
中森明菜捧住他的臉,和他四目相對,“不是我在吹噓,我母親真的很厲害哦,人又開朗,從小到大,鄰居們沒有不喜歡她的,說什么‘聽到千惠子講話心情都變好了~’”
“嗯。”巖橋慎一聽著。
中森明菜繼續吹噓千惠子,“我母親還是超級料理高手,開店生意興隆的那種。”
“嗯、嗯。”巖橋慎一聽她說過。
“母親還會做很好吃的炸漢堡,在我吃過的炸漢堡里,沒有比母親的手藝更出色的,只要吃下去保證精神十足。小時候,我受了委屈、沒精神的時候,只要吃到母親做的炸漢堡,就有使不完的勁兒,之后,什么都能漂漂亮亮解決,什么困難也不退縮。”
“也讓母親給慎一君做炸漢堡。”
中森明菜一邊說,忽然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好像是在巖橋慎一醒著的時候,第一次感受、觸碰到他這個人的脆弱。他其實什么都沒說,但剛才看到他的眼神,再想到他深夜跑來,只為了見她一面。
越是不為了什么事而來,過后再回想起那句話,就越讓她感到難過,感覺到他的寂寞。
中森明菜眼淚越掉越厲害,巖橋慎一拉著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開,用自己的臉頰去蹭她臉上的淚水。
“眼淚不是裝飾品HoHoHo~”他干巴巴的念起了她的歌詞。
中森明菜破涕為笑,“才沒有這句歌詞。”
“沒有嗎?”巖橋慎一和她臉貼著臉。
“是‘可這眼淚實在太過悲傷HoHoHo~’。”她也想干巴巴的念一遍,但自己的名曲,唱習慣了,前半段還是念,后半段就有了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