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意識到了來自她的體貼,才讓巖橋慎一無法做到無動于衷。
他一邊在心里琢磨,一邊隨口和中森明菜開著玩笑,“要是有禮物帶給我,那句話我就自己留下了。”
“態度變起來可真快!”中森明菜笑著吐槽他。說完這一句,語氣一頓,“不過,等到回來以后就有休假……然后就到你那里去,怎么樣?”
“怎么樣?”
巖橋慎一為她這個說法感覺到不可思議,笑著說她,“那還用說,我除了‘歡迎’之外,不可能有另外的話了。”
中森明菜繼續笑他,“慎一君一定又想奇怪的事了。”
怎么可能不想啊。
巖橋慎一嘆氣,“……再這么說下去,電話打完可要睡不著了。”
聽他這么說,中森明菜更高興了。
把巖橋慎一給小小折騰一下,她就在心里覺得有意思,像是在對他做什么惡作劇似的。
“……”巖橋慎一無奈。
可以確定這個桃浦斯達百分之百是故意的了。不過,這個桃浦斯達的臉皮到底不夠厚、心腸也沒那么硬,適可而止,沒再繼續折騰他。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說了兩句,相互道別,掛了電話。
……
放下聽筒,中森明菜盯著墻壁出了會兒神。
在電話里勁頭兒十足的跟巖橋慎一說起自己之后滿滿當當的行程時,她不覺得怎樣。故意逗他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如何。結果,掛了電話,又開始覺得寂寞。
先前在巖橋慎一面前端架子、吊胃口、甚至戲弄他的余裕,說不定正是來自于知道一時半會兒見不到面的坦然。
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見不到面、卻仿佛自己占了上風,這正是感到寂寞的一種體現。
戀人之間,一時見不到面也并不是件需要感到不安難耐的事,但熱熱鬧鬧的一通電話所帶來的寂寞,就像是走在深夜的街道上,無意間踢中了的空易拉罐。
一旦踢中,就難以避免,只能聽著它哐啷哐啷在身體里回響,直到重歸平靜——
電話忽然又響起來。
她被嚇了一跳,盯著電話呆呆看了一會兒,才在鈴聲即將停下來之前,慢吞吞拿起話筒。
“一直不接,還以為去洗澡了呢。”電話那頭,是巖橋慎一輕輕松松的語氣。
中森明菜沒想到他又把電話打回來,“發生什么事了嗎?”
“明天,”巖橋慎一問她,“你什么時候到名古屋?”
“晚上七點鐘左右到,去東海電視臺,節目大概錄兩個、或者三個小時……”中森明菜大致推算行程,“然后,在名古屋住一晚,隔天一早去大阪。”
“哦。”巖橋慎一答應著。
就為了問這個?他反應這么平淡,中森明菜不知道該說什么,一時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