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決定花瓶要擺在什么地方的,則是收到這束花的千惠子。
……
舊式的房子,隔音效果不怎么樣,這邊,他們兩個在起居室里胡鬧,那邊的千惠子,把女兒的橫行霸道也給聽進耳朵里。
一邊聽,一邊想著才見過面的巖橋慎一那張仿佛任俠片主角的臉。想到看上去那么穩重的青年,被自家的女兒捉弄、還拿她束手無策的樣子,千惠子不能不覺得有意思。
要是再年輕個十來歲,還精力充沛、又熱衷惡作劇的時候,千惠子估計做得出故意在他們兩個胡鬧的時候走過去,再假裝是無意的這種事來,以逗趣年輕人為樂。
但現在,她心情怡然,做著最后的擺盤工作。不刻意去聽,偶爾聽到只言片語,也只是一笑了之。
邀請巖橋慎一過來吃飯。這個初次見面的青年,似乎給這個冷清清的家注入了一絲活力。
午飯時,中森明菜把少了一只炸蝦天婦羅的盤子放到自己面前。
反正也只當著母親的面,她完全沒有遮掩和害羞的意思,大方宣示著自己和巖橋慎一的關系。
千惠子溫和包容,巖橋慎一也干脆不放在心上,不那么排斥在她的面前表露出跟中森明菜關系的親密。
雖然是初次見面,不過,他很喜歡中森明菜的母親,在她面前頗為放松。
午飯準備的相當豐盛,雖然在巖橋慎一過來之前,中森明菜一直在廚房里幫母親的忙,但烹飪的過程基本都是千惠子完成。
她的個性十分可愛,覺得既然巖橋慎一是來嘗試自己的廚藝,那就不能假借女兒的手。
中森明菜口中所說的“最好吃的炸漢堡”,巖橋慎一吃得也津津有味。至于是不是“最好吃的”,反而成了無關緊要的事。
千惠子的廚藝無可挑剔,不論哪一道菜都被她烹調的恰到好處。
他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忘稱贊千惠子,“真的非常好吃。”
千惠子聽著,心里也覺得舒心,跟巖橋慎一說,“明菜醬說的那么夸張,我可擔心露怯了。”
“就說母親做的炸漢堡最好吃吧。”
中森明菜在母親和男朋友面前流露出一點“沒說錯吧?”的小小得意。一邊說,一邊把炸漢堡送進嘴里,心滿意足,瞇起眼睛。
千惠子把女兒的表情看在眼里,想起她原來總是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想念炸漢堡,而現在,卻滿懷喜悅的吃著炸漢堡。
她看著把炸漢堡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兒,在心里為她高興。
……
對巖橋慎一來說,吃過中森明菜準備的飯菜,再品嘗她母親的廚藝,絕不會吃不慣。不僅如此,還能從相似的口味當中,體會到這母女兩個廚藝的一脈相承。
飯桌上,千惠子和中森明菜有說有笑。巖橋慎一在旁邊耐心聽著,時不時也參與幾句——就算他不參與,中森明菜說不了幾句,就想要拉他下水。
她似乎完全沒有巖橋慎一和母親其實還是初次見面的自覺。
但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總是喋喋不休對母親說巖橋慎一的事,又對著巖橋慎一絮絮叨叨母親的事,中森明菜這種帶有些許寂寞意味的做法,早早聯結起了千惠子和巖橋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