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橋慎一去拉她的手,拉開了,她又捂住,自己樂自己的,就是不理他。沒辦法,他骨碌一躺,滾到床尾,抓住她一只腳。
剛把這只給握在手里,她順腳抬起另一只,不輕不重的在他胸膛上蹬了一腳。
“干什么呢?”
冷不丁挨了一腳,巖橋慎一就勢一躺。
中森明菜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繼續拿腳踹他。巖橋慎一被踹煩了,一手一只,握住她兩個腳踝。
她總算消停,老實不動了。
其實也不是不能反抗,但真被鉗制住,剛才的勁頭兒忽然煙消云散,服服帖帖,躺著不想動了。
而且,巖橋慎一就躺在她腳下。這情形,讓她不敢再輕舉妄動。
畢竟穿和服呢。
兩個人各想各的,一時誰也沒說話,就保持這個狀態躺著。
巖橋慎一抬起眼皮,透過她大腳趾和第二根腳趾間的縫隙,影影綽綽,瞧見她和服衣料上振翅欲飛的蝴蝶。
他像把蝴蝶給關進玻璃瓶里那樣,又把手指頭伸進去。
中森明菜感受著他的手指,又開始笑起來。心里冒出點調皮的念頭,使勁兒夾起腳趾。像是那股勁頭兒又上來了,非得再占個上風不可。
巖橋慎一不緊不慢,輕輕撓了撓她的腳心。
中森明菜松開腳趾,一邊笑,一邊又抬腳踹他,“你耍賴!”
玻璃瓶的塞子被拔掉,她一動起來,蝴蝶紛紛振翅。
巖橋慎一看的眼花繚亂。
中森明菜踹了兩下,消停了,又把腳放回他懷里。巖橋慎一想著她剛才教過的,手繞到腳踝后面,去找那幾個固定的夾扣,一個個拆開。
和服最容易穿脫的,就是襪子了吧……巖橋慎一暗戳戳想。
他拿那條腰帶束手無策。
打鬧了這一大通,這身和服果真皺巴巴、腰帶也被弄散了。可即使如此,它還是在她腰上,似乎非得等著女主人念個“解鈴換需系鈴人”的咒語,這才肯松開。
買這條腰帶的人是他,提議中森明菜穿和服的人是他,現在這個解不開的人也是他。
什么是自己挖坑自己跳?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巖橋慎一沒辦法,中森明菜就高興。看著他這副想吃又吃不到的可憐相,年上大姐姐的虛榮心再度開始膨脹。
好不容易再度占回上風,心里又開始琢磨,怎么再耀武揚威一番。就算只能耍這一會兒的威風,也想抓住機會——
這股勁頭兒只持續到巖橋慎一無師自通,撩起了她和服的下擺為止。
他想起中森明菜氣勢洶洶把自己給推出去的模樣兒,忍俊不禁。
……
一道閃電照亮了窗簾,緊跟著,咔嚓一聲巨雷炸開。
中森明菜忽然把手伸過來,放到巖橋慎一肚子上,捂住他的肚臍眼。
“怎么了?”巖橋慎一看她。
她笑嘻嘻的趴在他胳膊上,“替你把肚臍眼藏起來,免得被雷神公公給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