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說話可靈了。”渡邊萬由美大概也松了口氣,跟他開起了玩笑。可玩笑開過去,想到些什么,跟他提議,“明天的演出,不管你身體恢復如何,不如就不參加。”
“正相反。”巖橋慎一否決,“只要感覺能參加,我就一定會出場。”
如果沒有下這個決定,他還有可能會不參加。既然下了這個決定,為了能更順利的推行自己的計劃,也為了不給這第一個約定留下遺憾,只要能上場,他就不會缺席。
……
跟渡邊萬由美把計劃說開,放下電話,巖橋慎一覺得腦袋清爽了不少。
腦子越用越靈活,這話看來不假。雖然在這個白天睡太足、正煩惱過后要怎么入睡的情形下,腦袋越清爽,入睡也就更困難。
來這一趟札幌,先是病倒在床,又不得不想辦法解決這個拖了許久的大問題。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有夠辛苦的。現在睡不著,他又覺得無聊、又想好好歇一歇。
明明還躺在床上,卻想要歇一歇。
巖橋慎一手一伸,又把電話拿過來,往東京打。智能時代過來的人,不太擅長記電話號碼之類的東西,最先記在心里的,就是這串時不時就要打一次的號碼。
不過,這個時間,不知道能不能接得通。現在這個時代,每個電話打出去,都像是猜獎一樣。直到接通之前,都不知道獎券里是“再來一份”還是“謝謝參與”。
巖橋慎一一邊撥著號,先從這份期待感當中,體會到一份趣味。
“莫西莫西——”
等聽筒里傳來中森明菜的聲音,他不禁一笑。
“晚上好,明菜。”
電話那頭,中森明菜本來客氣的語氣為之一變,活潑了起來,“是你。”
“我在酒店的房間里。”巖橋慎一和她說。
中森明菜“嗯、嗯”聽著,“演出是明天。”想了想,“北海道是吉田桑的老家吧?”
“不過,吉田桑的老家離札幌可遠了。為了看樂隊的演出,她的家人還特意提前來了札幌。”巖橋慎一和她說。
“真好。”她的語氣是真的羨慕,“能回老家開演唱會。”
巖橋慎一好奇,“你在清瀨市演出過嗎?”
“其實演過的。”中森明菜告訴他,“剛出道的時候,在清瀨的高中學園祭上演出過,唱了兩首歌,然后對臺下說‘請多多支持我’,就立刻跳下舞臺離開了。”
“聽著真是手忙腳亂的。”
“剛出道的偶像可忙了,分不清現在是白天和黑夜、今天是一日還是三日的程度。”
巖橋慎一聽了,故意逗她,“今天是十八日的晚上。”
電話那頭的中森明菜連連嫌棄,“這也太冷了吧。”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經說這種冷笑話的?
相比起巖橋慎一無聊的冷笑話,還是中森明菜這個嫌棄的態度更好笑一些。
……
隔天,巖橋慎一雖然沒有痊愈,但沒有發燒、自我感覺也尚可。這么著,到底沒有動用到臨時退票點。
這么個結果皆大歡喜,工作人員們松一口氣——為不必承擔長頸鹿男缺席有可能出現的問題。
虛驚一場,要數美和醬最高興,昨天那副自己跟自己鬧別扭的樣子早就丟到九霄云外去。高興歸高興,還沒忘記跟巖橋慎一說,自己會在舞臺上照顧他。
一聽在舞臺上“照顧”他,巖橋慎一就有點想出冷汗。
被這只小狐貍給重點關照,可不是什么叫人感到“高興!快樂!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