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被嚇到了吧?”
中森明菜輕輕嘆氣,“老實說,一整晚都迷迷糊糊。打開門,看到房間里井井有條,冰箱滿滿的,櫥柜里也放滿了各種食品,連廚房的毛巾都疊得好好的。給你打電話也沒有打通……”
“還以為錯跑到別人家里了呢。”
巖橋慎一聽著,“對不起。”
“道歉的話只說一次就好了。”中森明菜哼哼唧唧,低下頭,“因為實在很不安,就去了你的臥室。”
“嗯?”巖橋慎一好奇。
她語帶嫌棄,“看了看你的床底。”
巖橋慎一哈哈大笑。
中森明菜從他懷里轉身,盯著他的臉,“還笑呢……真色!”
“沒有無意義的東西嘛。”巖橋慎一振振有詞,故意要逗她玩,“所以說,色也有色的意義。”
中森明菜沖這個一嘴歪理的家伙鼓起腮幫子,瞪他一眼,“還真敢說。”
……但好像也很有道理。確實,日常嫌棄的東西,反而為她帶來了微妙的安全感。一起看過的東西,倒成了她用來確認的證據。
想著想著,紙老虎的架子沒了,又溫情脈脈,倒進他懷里,小腦袋蹭來蹭去,扭扭捏捏了半天,開口的第一句,卻是:“千代桑人很好。”
進門時的那一小捧花,讓中森明菜至今提起巖橋千代,心頭還涌過一絲暖意。
巖橋慎一體會著她的好心,“剛才,母親也這么說。”他略去“中森桑”的插曲,“說你是個很好的人。”
中森明菜抬起頭,“真的?”
“真的。”他回答,“說你人很好,性格也很好。”
中森明菜如釋重負。她拉著巖橋慎一的手,“這下可以安心睡覺了。”
巖橋慎一覺得她孩子氣的好笑,“那我今天晚上如果不來,你豈不是要睡不著了?”
她認認真真,“我心想,你一定會來。”
巖橋慎一無言。
中森明菜拉著他的手不放開,“我之前還在想,等什么時候,慎一你說,‘要不要和我一起回老家’,之后,我就認真化妝,穿得像辦公室女性那么整齊大方又得體,帶著見面禮,和你一起回去,在和室里跪坐下來,對你的父母行禮,說,‘請多指教’。”
這一氣呵成的話語,仿佛在心里已經演練過不知多少次。
巖橋慎一聽著,從她的話里,體會到中森明菜在用什么心情和他交往。
她仿佛自得其樂,一點沒留意這滔滔不絕的一番自白,把心事給泄露了個干凈,嘆口氣,“結果,冒冒失失,什么也沒準備,就見到了千代桑。”
巖橋慎一動了動嘴唇,她像是感知到了一般,把話截住,威脅道:“……不許再說‘對不起’,知道嗎?”
他低聲提醒:“你還說,‘不許說知道了’呢。”那現在要怎么回答?
中森明菜叫他翻舊賬給翻笑了。
她煞有其事,“所以呢,要連這句也記住。實在想說的時候,就改成‘明菜,親一下你,可以嗎?’,如果我還生你的氣,就會回答‘不行’。”
巖橋慎一瞧著她張牙舞爪的樣子,體會著她流露出的情感。
“明菜,親一下你,可以嗎?”他問。
-明菜,對不起。
中森明菜笑嘻嘻的嘟起嘴巴,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