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區,BEING。
長戶大幸握著電話聽筒,語氣客套卻堅定,“承蒙周防桑抬愛,鄙人實在惶恐……不過,還請恕這邊不能接受BURNING的幫助。”
“……”
“確實,BEING是家微不足道的小制作公司,各方面都很弱小。以我個人的能力,也難以將其推上更高處。”長戶大幸說道,“但我認為,弱小也有弱小的好處和意義。”
“雖然弱小,但是,能夠樸素的堅持著我身為制作人的理念、絕不妥協,也是一種幸事。”
長戶大幸的話,宛如一個理想主義的音樂人的發言。如果不是熟知他關西商人的狡黠本性的人,恐怕會真個認為,他是個一心撲在音樂上的制作人。
可只要對他有些了解,就知道這理想主義的發言,是關西商人的話術。
電話那頭的人,就不會相信長戶大幸這番話發自內心。跟長戶大幸通電話的人,是BURNING的代表,周防郁雄對外開拓的心腹人物馬場俊一。
去年年底,一次聚會上,長戶大幸被業內人士引薦了馬場俊一。
之后,馬場俊一主動邀約,雙方多有來往。BURNING喜歡大魚吃小魚的作風業界聞名,長戶大幸久在業內,也不是個懵懵懂懂的傻瓜。知道了馬場俊一的來歷,聽他盛贊BEING,又表達對自己的認可,其中打了怎樣的主意,長戶大幸一想便知。
不過,馬場俊一只是主動接近結識他,從來沒有開口提起過有關合作與收購之類的事,長戶大幸也不能自己開口、把還不存在的東西給回絕。
直到之后的新年之初,正月里,周防郁雄在家中舉辦招待聚會,長戶大幸也收到了請帖。他早有心理準備,更知道BURNING不能輕易得罪,于是欣然到場。
當天,出席的都是BURNING系的嫡系,業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們。
周防郁雄選擇在這樣的聚會上和他初次見面,未必不是一種夸示。-告訴他,如果加入了BURNING,那么,在場的這些人背后的事務所,都能夠成為BEING在唱片業擴張的助力。
如果成為了BURNING系唯一的唱片公司,BEING拿到的就是最好的合作待遇。
那個姓巖橋的小子,三年兩載,就能把他給擺平。
但代價是要束手束腳。定期上供自不必提,配合BURNING系的行動也是理所應當。周防郁雄霸道兇狠的名聲久傳在外,這艘船,好上不好下。
長戶大幸本人在公司里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不會甘心成為周防郁雄的馬前卒。何況,出身傳統的長戶大幸,還有點瞧不起好勇斗狠的小阿飛出身、靠給大人物當隨從起家的周防郁雄。
最重要的,現在和星辰事務所成為兄弟公司的可能性就在眼前,BURNING向他伸手,這件事沒什么吸引力。
相比之下,尋求BURNING的庇護,要付出的代價太大,所得到的看似豐厚、但有一多半是長戶大幸本就不需要的。
正月的初見之后,BURNING那邊消停了一陣子。之后,馬場俊一再跟長戶大幸聯系見面,就開始正式提起關于邀請BEING接受BURNING的“幫助”的事。
周旋了幾次,正式拒絕的話,現在就全部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收到了明確拒絕的信號,馬場俊一頗有些遺憾,“長戶桑,不能請您再考慮一下嗎?您身為音樂制作人,有自己的堅持,這值得敬佩。但周防桑同樣對您的才能倍加肯定,認為只要有合適的助力,您和您的BEING必定飛黃騰達。”
“……絕不輸給、不,是要比現在風頭正盛的那位專注樂隊的巖橋桑還要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