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渡邊萬由美沒有接話。
這時,登紀江過來請她們兩個去用餐。一進起居室,先覺察到氣氛有點微妙。但這點微妙的氣氛,只被她不小心撞到了小小一角,在她出聲之前,先冰消瓦解。
渡邊萬由美轉過臉,語氣輕松,“我等會兒要去見東芝EMI的小山董事,今天要早一點出發。”
渡邊美佐點點頭,合上手里的報紙。母女兩個移步餐廳,一起吃了早飯。盤子撤下去以后,渡邊萬由美上樓梳妝,不等下樓,司機過來接她。
她和母親告辭,登紀江送她到玄關前,為她遞過手提包,“您慢走。”渡邊萬由美面帶笑容,“……過幾天再過來。”出了門,穿過庭院,坐進車里,臉上的笑意不見了。
沒有感情的司機默默開車,渡邊萬由美回想起母親剛才的問題,心里不痛快。但與其說是被母親咄咄逼人的態度所傷,不如說是被問住了。
她會一直站在巖橋慎一那一邊嗎?
見著了東芝EMI的小山董事,一見面,對方就向她道賀,稱贊音樂節圓滿順利,大功告成。渡邊萬由美略松了口氣,覺得母親問過的問題,沒有那么刺痛她了。
下午,她騰出空,和巖橋慎一通了個電話。
從獨立出來開始,星期一跟巖橋慎一見面吃個午飯、交換一下情報,或是交流一下各自的想法,就是慣例。公事繁忙,沒有邊吃邊聊的余裕時,就通個電話。
“這一次,你可又大出風頭。”
渡邊萬由美一開口,才意識到,說了跟母親差不多的話。她心里有點說不上來的滋味,電話那頭的巖橋慎一卻不知道,笑著回了句:“我可從頭到尾沒有露面。”
“你要是露面,話題度就更足了。”她也笑了笑。
巖橋慎一有點無奈,“我又不是要靠話題度吃飯的人。”他自己拿自己開涮,“正相反,越神秘了才越好呢。”
江湖上處處是巖橋桑的傳說,但巖橋桑本人卻行事低調,就是這樣的感覺。
“少來。”渡邊萬由美嗔怪他。
電話里沉默了一下。巖橋慎一重啟話題,“不管怎么樣,這次大獲成功。”
渡邊萬由美應了一聲。
“既然順利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各種慶功會,還有去向提供了幫助的重要關系方們道謝……各種各樣的事。”巖橋慎一盤算了幾句,自嘲道:“舞臺一結束,就輪到黑衣人們登場了。”
“都說了是‘黑衣人’,自然就是燈光亮起之前、舞臺結束以后。”渡邊萬由美這次真的笑了,“說到慶祝會……”
“你和我之間,也有特別的慶祝方式,對吧。”
巖橋慎一“嗯”了一聲,“正期待著那杯好酒呢。”
“這么大的成功,期待兩杯也無妨。”
巖橋慎一笑了,“要這么說的話,我可就不客氣,多喝一點了。”
結束通話之前,渡邊萬由美打趣一句,“不必客氣。”
除了喝一杯之外,還有另外的慶祝方式。渡邊萬由美想到這里,說出口的卻是:“那么,我就準備著了。”
巖橋慎一高高興興的答應著。
音樂節大獲成功,巖橋慎一在電話里也喜氣洋洋。計劃中的事一點點實現,當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
這樣一通電話打完,渡邊萬由美感受著巖橋慎一的喜悅,自己也跟著輕松下來,等著享受成功辦完這場音樂節以后帶來的有形與無形的好處,也開始琢磨下一步要怎么走。
巖橋慎一沒有一直做樂隊的意思,已經開始展望起了SOLO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