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謊!”
“全部都是在說謊,不是嗎?”
中森明菜看完雜志的內容,抬起頭。面對著化妝臺,鏡子里映出她難以置信的表情。鏡中,在她身后的大本和小助理,對她的這聲質疑,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回應。
當然,對此刻的中森明菜來說,需要的也并不是這兩人的應和。
大本也好,小助理也好,都清楚《周刊文春》的內容純屬捏造。事務所有沒有積極促成中森明菜和巖橋慎一的交往,還有比經紀人更清楚的嘛?至于明里暗里,不知道留意到多少蛛絲馬跡,把助理手冊背了個滾瓜爛熟的小助理,更是一個字也不相信。
可是,越是現在這種情況,反而越輪不到身邊的跟班多說什么。
“怎么可能是這樣呢?”
中森明菜垂下眼皮。她和巖橋慎一,怎么可能是被事務所撮合促成,而巖橋慎一又怎么可能是那種會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玩弄感情、背叛別人信任的家伙。
娛樂記者就是會窮追猛打,就是會亂寫一氣,把臟水潑到無辜的人身上。中森明菜知道,娛樂記者的工作就是這樣,也盡量體諒這些會對她圍追堵截、會把話筒不客氣地伸過來的人。
如果只是詆毀她,那還能夠忍耐。可是,這樣一篇充滿了惡意揣測的文章,這么一把對準了巖橋慎一的矛頭,讓她實在不能接受,更無法再去體諒。
幾天前,音樂節剛結束的時候,巖橋慎一還是英雄般的人物。一轉眼,就被寫成了這樣卑鄙齷齪的小人。這樣的一篇文章,又會給他帶來多大的傷害?
早知道文春的正刊內容寫的是這些,剛才面對著記者的時候,就該告訴這些人,“我們早就已經交往了。交往很久~很久了!”
中森明菜心里熱乎乎的,真想重回剛才被層層包圍時的場景。
只要告訴所有人,他們兩個早在很久之前就認識,那樣一來,這篇胡說八道的文章,就根本站不住腳了。
中森明菜的心里,猛地涌上一股要保護巖橋慎一、要擋在他面前去面對媒體的槍與炮的勇氣。
我們什么不好的事都沒有做過,只是交往了而已。怎么,難道你們有意見嗎?!
只是和巖橋慎一交往了而已。
巖橋慎一,只是和她交往了而已。
中森明菜想著想著,忽然眼圈發酸。扭過頭,用手指輕輕擦了擦眼角。她抬起眼睛,看到鏡子里的大本和小助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下又變得鎮定下來。
她低下頭,目光落到攤開在化妝臺上的那篇文章,落到版頭的副標題上。被牽連的菊池桃子醬,不知道會不會給她帶來困擾。還有那位W氏……不用說,也想得到是那位精明能干的渡邊社長。
巖橋慎一和那位渡邊社長,一直以來都合作密切。難道這種合作會發生變數?因為她?
也不知道是被版頭的標題刺痛了眼睛,還是被這個想法刺痛了心靈,中森明菜把雜志合起來,重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真是無聊。”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小聲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