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子的意思能影響到成田寬之多少,不得而知。但以成田寬之的精明,也該清楚,此時此刻,他這個當姐夫的,唯有站在巖橋慎一這邊,才能保住利益。
朝子的電話掛了以后,巖橋慎一記掛母親,把電話打了回去。電話響了一陣子,轉入留言信箱。巖橋慎一放下聽筒。想了想,又重撥回去,在信箱里留言,自報上家門。
能有找到他家門口的記者,就能有打電話到他家里的記者。
果不其然,過一會兒,母親的電話打回來了。巖橋慎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心里已經擬好了向發出媒體禁止向他的家人取材、必要時會采取法律手段的通告書。
“中森桑沒有感到困擾吧?”巖橋千代問。比起被負面新聞包圍的兒子,她更關心的,在文春的報道當中,被寫成是被利用與被交易的、無辜的中森明菜的感受。
但或許應該說,對于兒子的擔心,早在把電話打給朝子的時候,體現無遺。而現在,真的跟他直接打電話了,因為考慮到幫不上忙,為了不給他增加負擔,反而故意避之不談。
“我之后給她打電話。”巖橋慎一回答母親。
巖橋千代略作停頓,像是在收下兒子的話。又道,“雖說現在更辛苦些的人是你,但這種時候,最為難的,反而是中森桑。”
《周刊文春》把中森明菜寫成被利用被欺騙的可憐女人,雜志發行以后,受到非議的人是巖橋慎一、以及研音,反倒是中森明菜,或許會被大眾同情。
但越是這樣,對她來說,就越是痛苦。
能夠想到這篇文章的內容、以及大眾可能會有的反應是對她的一種傷害。這既來自于巖橋千代內心的敏銳,也是她對中森明菜帶有的一份善意。
“不管怎么說,”巖橋慎一告訴母親,“過后,我會回去向母親道歉的。……為了這次風波給你和父親帶來的困擾。”
巖橋千代有點頑皮的回了句,“我可不喜歡片町會的陶藝課了。”
“是嗎?”巖橋慎一為母親的話而笑。
母子兩個心照不宣,誰也不提和朝子打過電話的事。
“還有明菜那邊,”巖橋慎一問她,“您和父親不介意我邀請她一起回家去吧?”
巖橋千代像要考慮一下似的,略作停頓,回答他,“中森桑也一起的話,那就用不著道歉了。”
“所以說,就是害怕向您道歉,這才拉著明菜一起呢。”巖橋慎一開玩笑。
巖橋千代頗為捧場,笑道,“中森桑肯配合你一起的話,那也無所謂困擾與不困擾了。”
既然無所謂困不困擾,自然也用不著特別道歉。巖橋慎一聽明白母親的俏皮話,放松了心情。放下聽筒,心情稍微高興了一些。渡邊萬由美的電話不早不遲,就在此刻打了過來。
回飛鏢飛來旋去,又飛到了她的手里。